她不解,战况激烈,西门副将来此做什么?
她起身,提剑立于殿中,恰逢赵度调兵完毕,他回来跟在她后头解释着:“丞相大人早知有些王侯有异心,于是命人捉了各王侯的家眷,囚于宫墙之内的别院。今王侯成群,攻于西门,丞相大人安排西门守门将领将王侯家眷立于城门之上,王侯向前一步,推下其子一人,是以退去江北王和吴阴王。”
“其余王侯之家眷呢?”
“被推下了城楼。”
早就领教,岑良是个狠人。
“传。”
吴将军上前谒见,他拱着粗糙的双手作揖:“禀王君,江北王与吴阴王已经退兵,主将命臣将其家眷交由王君处理。”
虽然他俩已经退兵,但其家眷不能放也不能杀,好在太后宫中别院众多,也有自己的守卫,她只好吩咐姚槐送给她的两个副将:“尔等将这十五人送入太后宫中,好生看守并且保护太后。”
他等迟疑不定,为首的副将跪了下去:“王君恕罪,吾等奉将军之令,誓死保护王君,将军有令,若是属下离开王君半步,便以死谢罪。”
“你!”她有些生气:“孤是这下的君主,孤的话,尔等都不听了?”
“属下不敢,但军令如山。”
罢了,她只得另召来四个侍卫去办这件事情。
先前来的西门守卫话未完便晕了过去,她只好问胡将军:“北冥将军如何了?”
“属下站在城墙之上,一心只顾着各王夫人与世子,夜色太黑,属下从西门出发时,并未注意北冥将军。”
北冥信风如今是北冥家唯一的血脉,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厮杀声已从灵昆门传了出来,这是离长和殿最近的关卡。
是哪路人马?竟来的如此迅速?
她匆匆出殿,召集人马负长剑提弓箭立于长和殿前。
她提剑立于殿门前的石阶上,目视前方,前方隐隐有些光亮,那是敌饶火把,不远处的厮杀声在这刮着风的夜里显得尤其骇人,身旁的程鹏都被惊得神情僵硬,犹如冬日里缩着脖子的鸭子一般。
她问程鹏:“害怕吗?”
程鹏是个本本分分的人,年少的他并未褪去少年时期应有的古灵精怪,他:“王君恕罪,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只想着去如厕。”
如厕?真是没出息。
她轻叹,“想去便去吧。”
程鹏并未去如厕,用颤抖的声音:“王君是千古难寻的好王君,奴虽只是一介无用的奴才,能有机会跟着王君出生入死是奴三生有幸,奴……”
黄门就是这样,生死关头了,还改不了溜须拍马的本性。
“罢了。”她打断程鹏,“你去殿中躲着,别出来影响孤的心情。”
“诺。”
赵度又匆匆折了回来,握剑立于她的身边。
“你回来做什么?”
“回王君,属下已经派人去东门支援,都是些精兵良将,属下之责是寸步不离王君。”
他不想再什么,如此紧要关头,一个两个的,真让人不省心。
赵度走至侍卫的前方,他高声大喊:“今夜敌军兵临城下,大战一场不可避免,此乃姜国危急存亡之际,我等自幼受训,便是为了今夜之战,浴血奋战换取功名的时候到了,兄弟们,誓死保护王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