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薄薄的玉片看起来剔透，摸起来温润，内部还有一层氤氲之气在流动，着实是一件宝贝。

方渊将玉片握在掌心，试图感应里面蕴含的灵力。

但是玉片毫无反应。

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天选者全身被白雾覆盖，是绝对的灵气绝缘体。

玉碟镇压了白雾，在方渊头顶地百会穴撑开了一个口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摆脱了天选者的眷顾。

方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假装将玉片高举过头，对着阳光观察，实际上却悄悄将玉片对准了自己的百会穴。

一股精纯的灵力出现在了他的感应里，这让方渊有些惊讶。

因为这灵力的精纯程度，竟然达到了优+级。

这精纯度要是放在共产地球，怎么着也得是二阶炼真上境，才能凝练得出来。

但是很明显，被他一拳捶死的伙夫，只是个觉醒期的凡人，不可能凝练出来这么精纯的灵力。

储存灵力的道具、超越平均值的精纯度，这一切都在说明，这里的修行文明比地球要先进。

但是他们是怎么在一片灵气的荒漠中，发展出来修行文明的？方渊一头雾水。

“相公，灵玉有什么问题吗？”

媚娘细心地将其他三块灵玉都收集起来，递给方渊。

“这东西很值钱么？”

“额，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

“值钱是因为灵玉运到海外，起码能卖上千两白银，但这是无主的价格。灵玉一旦注册登记到某人名下，就不值钱了。只能看品相，卖个三、四两银子。”

“为什么同样一块灵玉，有主和无主会差这么多？”

这个时候，赤红、真慧、贺兰等一帮人都聚过来了。真慧和黄大勇是土著，随身带有灵玉，自然不好奇。

但贺兰胭脂、艾尔弗、拓跋石，和方渊、赤红一样，对灵玉一无所知，都伸长了耳朵，听媚娘讲解。

“这得从张文忠公改革说起，文忠公在核查天下田亩、人丁的时候，发现纸质户籍统筹不便，于是开发了将户籍写入灵玉的技术。从此以后，灵玉就与个人绑定。

“不是户主，根本提取不出来。最后只能将灵玉暴力碾碎，收获些许存款，基本等于废物回收，价格自然便宜”

媚娘被多人注视，但毫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给众人解释道。

“相公，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了吧。媚娘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只是露水姻缘，但好歹朝夕相处了月余，方渊的突变，早就让媚娘起疑。

所以这群人对常识一无所知，早在媚娘的意料之中。

“哦，你认出来我不是你相公了？”

方渊此言一出，让众人脸色一变。

他们各自顶替了一个人的身份，都在小心隐藏，没想到被方渊一句话挑明。

“相公又说笑了！你不是我的相公，还有谁是，难道是他么？”

媚娘笑得花枝乱颤，随手指向了真慧。

“不是不是，女施主，你别乱说！要是让家师知道了，肯定会让我闭关思过。”

原本一派神僧气度的真慧，被媚娘认作相公，突然就慌乱了起来。

少林戒律森严，要是真慧犯了色戒，下场肯定是被废除修为，逐出少林。

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赤红突然冒出头来，欢喜道：

“小和尚原来你怕这个，我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

真慧毕竟只是个十三、四的小毛孩，被赤红这么一激，满面通红，再也呆不下去了。

只见他足尖轻点，飞上了艉楼。

这边，方渊则继续和媚娘聊天。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媚娘你听过天工一族么？”

他一说完，便死死地盯住媚娘。想要通过她的表情观察出来点蛛丝马迹。

“当然听过，诸子百家，墨家天工的威名，大明朝廷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媚娘毫无异样，自然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