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30,大温哥华地区本纳比市的一座高层公寓楼内。现在正是上班时间,楼内显得有些安静。
白人老太贝尔丁太太从电梯内走出,推着带轮子的助行器往自己的套间走去。贝尔丁太太有个儿子叫戴维,在多伦多工作,一年连电话都不打几次。老太太孤身一人住在这套公寓里,每天早上要到楼下的公园去散步,现在她已经散步回来。她走到自己的套间门前,取出钥匙准备开门。
“啊-、啊-!”她听到邻居的门里传出了两声女人的尖叫。两年前,邻居搬来了一对母子,母亲30来岁,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年前,她发现邻居又多了一个瘦高个男人,什么年龄她说不清楚,她不善于从亚洲人的外表分辨他们的年龄。此后,她经常听到邻居发出一些古怪的噪音,她以为是有小男孩淘气的缘故,而且楼房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她不是很在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但是,像这样在上班时间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她还是第一次。她站住了。
邻居的女人尖叫声再也没有响起。贝尔丁太太将钥匙插进锁孔开门。就在这时,邻居的门内突然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个女人的声音用中文骂道:“滚,你现在就给我滚!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这是邻居女主人白可的声音。
贝尔丁太太听不懂中文,但说话的语气她还是分辨得出来的,知道邻居在发火。她忙扭动钥匙开门,好快些进屋去,以免跟怒气冲冲的邻居打照面。她打开门,推开一条缝,弯下腰来推助行器。她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邻居的门嘎的一声打开了。披着睡衣的白可将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推了出来。这是邻居的男“主人”——女主人搬来一年后搬进来的李迅翰。李迅翰裤子没穿牢,踩着自己的裤脚,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他抬头见正要进门的贝尔丁太太在注视着他,便红着脸伸手拉裤子。贝尔丁太太急忙推门进屋,关上门。
“滚,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得远远的!”白可将李迅翰的衣物、书包等从屋内劈头盖脸地朝地上的李迅翰扔出来。李迅翰忙抬手挡在脸前。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手提电话的铃声。白可转身回屋去。李迅翰趁机从地上爬起,系好裤子,穿好上衣。白可从屋内将以一部响铃不断的手提电话朝李迅翰的身上砸去,李迅翰慌忙伸手接住。白可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但仍从里面骂声不绝:“男人没个男人样,给我滚得远远的……”
李迅翰一边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东西往书包里塞,一边打开手提电话往耳边放。“喂,谁啊?”
“是我,dy。”电话里传来了辛笛儿的声音。
“啊,你到啦?”李迅翰这才想起今天要到机场去接辛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