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如同噩梦一般,幼儿的身体上每天都有一处皮肤出现一颗红疹,红疹随即破开,雪白的蚕蚁携带着鲜红的血液爬出体外,触目惊心。
而那些破孔而出的蚕蚁,竟然和家养的桑蚕无异,一样的可以结茧化蛹。幼儿的身体竟像是蚕蚁的繁衍体一般,本能的生养出幼蚕。
“你一直都清楚,欢儿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吧?”再也忍不住,他问出一直未曾敢说出口的疑问。
女子紧紧抱着浑身缠满了止血纱布的幼童,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目光中既含懊悔又含悲恸。
自那以后,陶仲淮和黎棠的感情似乎渐渐有了隔阂,除了同枕而眠,平时里再无挑逗打趣,再无月下谈心。往日的你情我愿,似乎只是不经意说出口的闲言。
随着时间的流逝,幼儿的病情越来越重,渐渐的浑身皆布满了血孔,再无一处完整的皮肤。原本娇嫩的身体枯瘦如柴,单薄的皮肤下,一条条蠕动着的蚕蚁肉眼皆看的清。
他只能疯狂的四处求医,家里不多的田地食粮皆卖了出去。放弃了原本的庙堂之志,在岁寒谷简陋的学堂里做起了最渺如尘埃的教书人。
求医问药皆无果,自家的困扰竟成了乡里人的饭后杂谈。
“村里的姑娘们哪个不好,非要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妖精,这下可好了,儿子常年病着,这都几岁了还下不了床!”
“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儿子都这样了,肯定没指望了,还不如放弃了再生一个!顺便换个老婆生!”
“我就说他娶来的媳妇儿长这么标致肯定也是个麻烦的祸水!看吧,有这么一个病秧子儿子这不就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