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颤,夜风凛寒。那小童蹦蹦跳跳地走过,竟也不听有脚步声。可是沈府上下皆惯如此?
睡意来时我也不知几何,大概灯油渐枯,烛火渐熄。恍惚听到琴音泠泠,伴随着潺潺流水声。
如画般的景色逐渐在眼前浮现,圆月似白玉,垂柳因风摇,画舫泊于风弱处,船上灯火明如昼,管弦笙歌惹人注目驻足。
船舫上偶见有人出入来往,皆是宽袖长衣,戴冠饰玉的风流人物。或摇扇赋诗,或谈笑风生。
夜色中有两位年轻公子临岸而行,缇花暗纹面料的圆领袍衫在如昼的灯光照映下格外明眼,腰间革带上饰着华佩,是富家子弟的着装。
“沈兄,我可是近乎一个半月未曾见你出来过了,怎么样?课业掌握的如何?明年可不可以?”走在外侧的那位公子一身水蓝色圆领袍衫,展露在宽袖之外的手里握着折扇,风流之态浑然天成。
“什么可不可以?我对求仕谋官之路不感兴趣!要不是我爹逼着,我才不在这东西上面耗功夫,枯燥死了,可真大不如听听曲子作作对子来的爽快!”里侧的着烟青色圆领袍衫的公子语气含怨道。
“还有看看美人儿。”外侧的公子笑着接道,“好在我家兄弟够多,我爹他指望不上我。不然,沈兄吃的这些苦头我怕也逃不了都要尝尝了!”
“去!少拿我说笑!”里侧的烟青色着装的公子推搡好友一把,“明年的春闱我一个不肯去,我爹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他自己都是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凭什么要我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