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天色已暗,画舫停靠在了杨柳岸边,很快上了人潮,管弦声起,歌扬两岸。
东瀛女子换上了华丽的大振袖,跪坐镜前梳妆,是东瀛惯有的浓妆高髻,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惹眼。
妆毕,女子将矮几上的茶水换了新的,似在准备招待客人。
未多久,果然有人敲门:“纱香姑娘在吗?”
是一个属于年轻男子的声音。
女子闻声前去将门打开,面上是柔情的笑,“您既来我就在,岂有不在之理?”
“那也要问,万一姑娘不便,又要弄得我难看了。”
东瀛女子闻言只笑。
来者是一位面目清俊的年轻公子,着一件用料极好的水绿色缇花宽袖圆领袍,腰间革带上微闪饰物的光彩。
这模样和身形竟都看着有些眼熟。
我和萧寒月站在舷窗前吹着河风,萧寒月突然啧啧,“说快真快,这就见到欠债和寻债的因起了,这沈家公年轻的时候还颇是一表人才。”
“这是沈家公?”我望着前来的那位翩翩公子又起疑惑,萧寒月却未答,目光全然关注起了来者。
只见年轻时的沈家公走到了矮几前坐下,面上是藏不住的激动与喜色,“得见姑娘一面当真是不易,我从上个月便有约姑娘的牌号,硬是排到了这么晚。”
女子仍只是浅笑,“贵客今来,想听什么?”
年轻公子道:“在下想听姑娘以十七弦奏一曲《採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