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那样单薄,整个人冻得蜷缩成一团,风雪茧似是不断抽剥什么,痛得阿果在地上打滚!
苏域的双臂紧紧抱住风雪茧,双眼已满血丝,嘴唇已微微发紫,任凭风雪如何刮过他的身体,只是死死护住她!
风雪茧,就是温柔刀。
看似团团将你护住,实则冰冷无情,刀刀致命般的痛。
又是那只温柔的手,阿果再一次感受到了,只是这一次,还伴随着剧烈的晕眩与头痛。
“你最爱的人是珩煊,姜王朝的齐王,权势滔天,战功赫赫。”那手温柔地握着阿果的脖子。
“你看,中洲的万里江山,风花雪月,多么自在啊。”温柔的手掠过阿果的额头。
虽说什么都看不见,阿果依旧能感受到苏域紧紧抱着自己。
她伸出手去抓苏域,嘴里不断重复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措儿!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那是苏域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他双眼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依然全力支撑。
“再坚持一下…措儿,我们再坚持一下,就可以重新开始了!”苏域固执地抱着她,近乎疯狂地拉起那张图。
“月落。”
……风雪冲天,不见星光。
“重生!”
戏台上红灯再燃,伶人操起水袖,花舞纷飞。
小白倏地跃起,踩着画轴在半空中翻了个身,飞一般在空中画着铭文,正当此刻,风雪天罡图中突然飞出无数花鸟,顷刻汇作一团,终了竟拖起一只吊睛白虎!
与此同时,风雪茧的气势瞬时被削弱,仅三秒钟,一切恢复了原样。
小白不见了,更没有白虎,站在苏域面前的,是那位玄色蟒袍公子,他慢慢睁开眼。
玄色蟒袍,名宗斯,俊朗非凡。
阿果十分安静地躺在苏域怀里,嘴角还挂着微笑,看来梦是甜蜜温柔的。
“她还要多久能醒。”苏域轻轻地摸着阿果的额头。
“一刻钟。”
“多谢。”苏域眼神淡漠。
“我的王爷,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有屁快放。”苏域一改往日沉稳内敛,十分不耐烦。
“其实我自己还没琢磨明白……”宗斯有些紧张。
…
千年前,齐王珩煊,于万念俱灰时得永生。
得永生之人,可入芳馆任职。
芳馆的主事是一个叫月姑的半老徐娘,她的任务就是为芳馆培养馆主,月姑是非常看好齐王珩煊的,下一任馆主非他莫属。
那是天大的机遇,可他偏偏太执拗,“我还活着,她怎么能消失呢?”
月姑只好松口能寻到这女子,最终同意给他换个身份,继续留在人间,名苏域,定金就是这幅风雪天罡图。
月姑说,图中奥妙能帮助二人在过去重逢,还能唤醒所寻之人的部分记忆。
…
“咳…咳咳咳咳…咳咳……呼…”阿果吐了一口气,终于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十分疑惑地看着苏域,周围灯火通明,这里的装饰倒是眼熟的很,可她的头还是很晕,眼前一人眼神焦灼。
“王爷在哪?”阿果眼神淡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再也不像进来时那样兴奋。
听到这句话,苏域热泪盈眶,真的是她!
一把将阿果揽入怀中,“我的好措儿,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