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续道,“西夏铁鹞子可说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设备精良的特种部队,他们作战其实就是狼群战术…..
周武官挑眉道:“如何破解?”
“当然是以其马之道还治其马之身,就是说骑兵与骑兵的对冲……”
纵观历史上最强盛的王朝,都有一支强悍的骑兵……
横扫匈奴的铁血汉军;
肆虐东欧的蒙古骑兵;
以骑制骑的明朝开国军团…….
秦洛以树枝为笔,在地下画着纵横战阵。
“两翼迂回、佯退诱敌以及猛烈突袭冲击……”
百年之后蒙古骑兵就是以这种强悍的骑兵战术重创西夏重骑兵,最后让铁鹞子永远退出历史战场。
周武官道“以骑制骑,这个自然不用你多说,若只是以步制骑又该如何?”
“若真要以步制骑,那种让几千步兵组成大方阵对抗骑兵的方法是最愚蠢的,真要制敌,只能尝试以阿萨辛刺客对付骑兵的刀术。”
“所谓阿萨辛刀术,也即是我刚才那种割颈术,用长度不足一尺的短刃,以人为利箭,在侧身闪避的高速瞬间割断战马颈部......”
周武官立时脑补出那种豪烈画面,神情微现振奋.......
秦洛又笑道:“但这种操作难度系数极高,运用前提需得要有我这种身手厉害的特种兵存在…..”
无耻自信......周武官忍不住眼角抽蓄。
“另外一种,就是以长矛阵克敌……”
这是古罗马人发明的一种战阵,历史曾验证过,这种重步兵的长矛阵有克骑制胜的奇效。
至于最后一种,秦洛没有实践过,当然他很想有机会实践,那就是在战场上实施——爆破。
北宋时的火药并未广泛应用到战场之上,若是以爆破惊马,不知会是怎样惊艳的场面?
基于这种太大杀伤力的武器会造成的破坏性后果,秦洛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投入使用。
最后,秦洛总结,若要取胜,须得强化官兵,改变“重文抑武”的国策……
周武官眸光灼灼看着秦洛。
这眼神…….秦洛又陡然紧绷了身体.
两人对峙……
山风撩起两人衣襟,揭起一角又大力拍打下来,如战旗般毕毕作响。
周武官伸出手来…….并不是抽刀。
他重重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道:“不要太早死…….”
前所未有的凝重。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大踏步离去,阳光追在他身后,宛如镀上一层金轮,让他自带光环。
他究竟是不是北宋大侠周侗?秦洛又不由自主浮起这个念头。
……
一连两天,周武官没有出现。
第三日晨时,秦洛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听静室门锁一响,他也没多理会,犹自倚墙抱胸瞌睡。
阳光自门缝泄了进来,先听到掩鼻嫌弃的声音,接着清脆的嗓音炸响“陈山长让你赶快沐浴更衣!”
站在门口的不是周大武,而是陈山长的书童。
嗯,解除禁闭啦。
秦洛忪怔惫懒地起身,抚了抚压皱的衣袍,才不急不缓跟随书童走出禁闭室。
他沐浴更衣后再次来到山长居室,陈山长已经等候多时。
他语调和气,“这十多天关在静室,可觉得委屈?”
秦洛摇头,“陈山长罚我,是为我好。”
陈山长对此回答感到满意,“让你在静室中思过也是不得为之之举,徐家闹得很厉害......连周教头也不能再留在书院。”
秦洛感到意外“周武官走了?!.......他现于在何处?”
陈山长咳嗽一声:“他本是江湖中人,自有去处........老夫也不知他的行踪。”
秦洛轻舒一口气,又复惆然。
“以后,不要作意气之争.....“陈山长轻叹一声,“否则,会连累他人......”
这是意有所指?秦洛肃然。
顿了顿,陈山长又道:“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吗?”
秦洛恭谨答道:“记得,…….不要跟王相爷谈变法。”
“很好”陈山长脸露笑意:“记得就好。”
门外忽响起剥啄之声,很有节奏的,如同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