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茴慢慢睁开眼睛,随意看了一下四周。大使女青枣在旁边打着瞌睡,自她观看天色,已经有丝丝缕缕日光穿过帷幔。
她揉揉了眼睛,下意识地唤了几声,发现舌头还有微微刺疼,说出的话也不如往常一样流利顺畅。
“青枣,”她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节。她还拿手想要轻掐一下喉咙。
青枣此时已经醒过,一看见她的动作就立马跑过去阻止她。
“女郎,不可啊!巫者说今日该该好了呀!”青枣迅速倒了一杯蜂蜜,用温水冲和,服侍她服下。
郑茴喝了一杯蜂蜜水后,才感觉到喉咙有那么一丝凉凉的感觉,就如冰泉流过荒芜干燥的沙漠;带来无法言喻的舒服滋润。
她再次尝试一下,发现舌头竟然灵活起来了。
昨天发生之事早她脑海里清晰无比地显现在她脑海中,霎时,她的脸色红转青,青转红,十分难看,整个人也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她实在不敢相信,堂堂高贵的郑氏嫡女居然要喝那肮脏之物,她的胃又开始翻滚起来。
这么高贵的女郎,怎么可以喝那种东西!她气得胸口发疼,这样与在地里刨食的贱民有何异之!
就在她心里恨恨地生闷气,徐氏以经带着使女前来了。
“我的儿,你可是好了否,阿母很是心忧我儿,我一定会找出幕后指使之人,为我儿讨一个公道!”
徐氏面容憔悴,也不上妆,一脸皱纹,把脸部弱点全都暴露出来,两眼红彤彤的,一幅慈母模样。
郑茴一看见徐氏到来,就如雏鸡看见母亲一样,飞快地扑到她的怀里,泪水连连。
“母亲,你怎可听信那巫者之言,给我喝那种肮脏低贱之物!我可是郑氏贵女,这样,要是被人传出去,我还怎么嫁给玉面五郎!
郑茴泪水涟涟,看起来很是可怜,鼻子也哭得红通通的。
徐氏闻言心里又酸又涩,为她担心了一整夜,不堪受累昏睡了过去。早早晨起过来看女儿,生养她的母亲竟然比不得上一个心上人……真是可悲可叹!
“母亲,”郑茴好似也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只得连忙补充道:
“儿只是太害怕了,才会如此,”母亲不要怪儿才是。她说话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徐氏闻言才高兴起来,连忙安抚她。
“我的心肝儿啊!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昨夜知情那些人我早就已经叫人处理了,儿不用担心。”
郑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那些低贱之人为她而死算是无上荣幸了!”
“母亲,那个巫医呢?我要他不得好死,居然如此待我!”郑茴神情凶猛,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
“我儿放心,那个巫者也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徐氏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
“母亲,我可不想白白受苦呢,儿有一妙计,可以借此把红袖此人拉下水呢!”她屏退左右,附耳在徐氏耳边娓娓道来……
徐氏听后果然神色飞扬,她好似已经看到红袖那贱人苦苦哀求她的情形,心中很是快意,整个人都要在云端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