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般珠壁生辉的人竟也在回望自己,明亮清澈的双瞳引得人忘却生前事,只肯走进,穿进去,灵魂飘进去,我要这缠缠绕绕的凡事作何,只肯与这和尚没在水里,隔绝尘世。
斑斑的水纹在头顶,四周安稳舒适,看着忽明忽暗的水像极琥珀,琥珀?冰凌疏清的琥珀?那站在悬崖边坚挺的背影,这世上何种琥珀能与他比,只怕只有明月齐朗,夏蔓儿不顾种种美好,想起那位郎君,转瞬之间,赖以呼吸的满水转变为血海,忽地又陷入黑暗,只有一道异香飘飘悠悠,自己与这黑暗都想去追寻,多一点,再多一点,咻地香又聚在一旁,黑暗陷下去,猛地往一处倾斜,夏蔓儿才听见有人惊呼,顿时呆立在那里,因为声音太熟悉了,是师傅林瑟余和他的。原来真的是自己杀的,突然黑暗被一惊天雷似得声音撕裂,左手似乎被千山压倒,压碎,是林潇涵用鞭抽自己,同样的地方比上次更重更盛的力道,这痛,要了自己的命他对自己的恨此时才明白一点点。
楚江河跟在父母身旁,仅夏蔓儿一人跪在哪儿,这是她怎么睁大眼睛止不住的颤抖,仅是一瞬间的事,夏蔓儿喷出一口浓血,昏死过去。
雨思思点点的,未须团,寒气飘飘,杜云衡看着紧闭的房门,“你说,师叔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没?”秋仪摇摇头,感叹到:“师叔,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对了,师傅要来吧!”“额嗯,本来计划能请出林瑟传人的?没想到“”传人要直接跟我们回家了!”
回家,回仙瑞,那里酸甜苦辣,那里人来人往。
“年纪大了,总是想东想西的”秋仪低下头,杜云衡轻轻抚摸她的黑发,微潋眼睛,面具承着柔白的光,很温软,他是一个温暖的男子,秋仪想着。
秋冥跑过来,他身子不是很好,这么一跑,虚汗直流,青纱随着他孱弱的身体上下微伏。本是珠玉的脸蛋浅浅绯红。他停下来调整,为了让自己之后的讲话能顺畅。
秋仪过去,帮他擦擦汗,突然捏住秋冥嫩白的脸蛋,“你没有好好吃药!”秋冥本想反驳,秋仪快速塞了一颗药丸,秋冥润亮的眼睛睁得老大。
“怎么了?跑那么快?”秋冥顺口气,“师傅来了。”杜云衡和秋仪皆是吃惊,“怎么这么快?”“说就在附近”“仙瑞出事了,先是师叔在附近,而且师傅也在不远处。”秋仪点点头,却见门开了,三人中规中矩站好,“师叔”
师叔换了缌麻,表情冷淡,倒是没把他那扇子打开,遮遮掩掩的,“师叔,现在下去吗?师傅来了,怕是在吊唁呀!”“那丫头在灵堂吧”杜云衡一瞬间点点头,而一旁秋仪才明白过来说的是夏蔓儿。“看着点”如今夏蔓儿可是背着仙瑞的名头,仙瑞虽是求死扶伤,声名远播,可这总有一些蛮子崇尚武力,看不起仙瑞,看不气不爽就要搞事,如今这武林至尊死去,留下唯一的徒儿,还带着仙瑞的名声,一下就扯上两大家,就怕一些想要出名的,搞事情第一个就打夏蔓儿的主意。
杜云衡这就跟着师叔下去,险些撞上人,是秋浓,跟在后面,果然师叔太可怕,已经自动略过阴沉的秋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