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景阳出了大门之后,先是在大街上随意地晃悠,卫济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吕景阳的一举一动。
半晌之后,吕景阳大约走出一里路程,便突然折回,在靠近客栈的一个小店门口,停了下来。
吕景阳稍微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卖首饰的店铺。
卫济慢慢靠近。
店铺老板笑呵呵道:“欢迎客官光顾本店,不知客官想买什么?”
听声音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吕景阳答道:“我先看一看。”
老板立马道:“好嘞,您慢慢看,但有需求,只管开口便是。”
片刻之后,再次传出那老板的谄媚之音。
“哎呀,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枚手镯来力不俗,制作精良,色泽光亮,款式和颜色都很好看,买来送给心爱之人,保证能让对方芳心大动,好感倍增。”
这一通华丽辞藻,连门外的卫济都听得一阵咋舌。
不愧是陈年老商人了!
卫济忽然想起吕景阳昨夜敲老板娘的房门,嘴中所说那枚价值几百两的珠钗,不会也是随便买的地摊货吧。
难怪百灵镇上有一些妇女总是抱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让一直以来,奉行“君子养心莫善于诚”的卫济,感觉有点委屈。
吕景阳问道:“好,借老板吉言,那就买这个手镯好了,不知价格几何?”
那老板立马开心道:“客观真乃绝世好男人也!价格不贵,二十两!”
卫济差点笑出了声,二十两银子的东西能好到哪去,昧着良心把它吹到天上真的好吗?
怪不得常听人说,无良商家,无良商家的,言之有理啊。
而且,卫济敢保证,这老板见吕景阳实心要买,故意抬高了价格的。
吕景阳倒也没有任何异样,看来早已司空见惯,便先付了钱。
正在这时,吕景阳突然小声问道:“在下刚来邑县,不知老板是否知道,对面那家新月客栈的老板娘……”
吕景阳点到为止,露出男人之间大家都懂得的神情。
身为过来人且见惯世面的中年老板,嘿嘿一笑道:“公子倒是好眼光,那老板娘生的一副诱人好皮囊啊,她已经寡居多年,这邑县仰慕追求她的男人可不在少数,可从来都没有人成功过。”
“我看客官一表人才,倒是有几分希望,只不过,光凭一个镯子,恐怕很难打动,那位眼界很高而又魅力十足的女人吧。”
吕景阳立马装出一副诚心请教的姿态,沉声道:“敢情老板告知在下,老板娘的喜好,平日里有哪些好友什么的?”
老板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她喜好什么,我倒是不甚清楚,只不过和她私交不错的几个女人,我倒是知道一二,只是……”
首饰店老板同样点到即止。
吕景阳从身上拿出二十两银子,交到中年老板手里,郑重道:“老板,只要你告诉我和老板娘相交甚好的都有谁,在下必有重谢。”
“这二十两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向老板双手奉上八十两纹银,而且,在下保证以后定然多多光顾贵店。”
首饰店老板顿时眉开眼笑,赞道:“公子实乃真情至性之人,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要是女人,定然也会爱上公子的。”
吕景阳眼神古怪地瞅着首饰店老板,后者连忙打哈哈道:“扯远了,扯远了,公子勿怪,勿怪。”。
他见眼前的黑袍背剑男子,气宇轩昂,出手阔绰,估计是某大家子弟。
只是这品味,啧啧!
估计是家里的贵妇人见惯了,厌腻了,便出来找找新欢,乐呵乐呵。
管他为什么不找小姑娘,偏偏要找这三十岁的寡妇呢。
反正自古变态多出自高官显贵之族,有钱人家就是脑子有病的多。
于是,首饰店老板赶紧接过银两,一时间高兴不已,这等白赚的银子,白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
他告诉吕景阳,和新月客栈老板娘关系最好的,是那县城东边杏花坊的老板娘,并且指出新月客栈老板娘经常去找杏花坊老板娘的必经之路。
卫济顿时脑中出现了那位身形丰满、举止妖娆,敢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向别的男人抛眉眼的妇女。
卫济可是之前领教过那位老板娘的厉害之处的。
吕景阳道了一声谢,便出了首饰店的大门。
早已躲好的卫济看见一脸兴奋的吕景阳快速大步向前。
卫济依旧“紧紧”尾随。
大约走出一千五百米左右,吕景阳看着一个无人的陋巷,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阴险的神情。
吕景阳走进巷子前后看了看,然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走出大街。
然后上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买了几串糖葫芦,随即站在路边等着。
片刻之后,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嬉笑着经过,吕景阳赶紧将两人叫到身边。
其中个头稍高一些的男孩,咽了口口水,问道:“叔叔,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吕景阳微笑着将两串糖葫芦分别交到两人的小手里。
两个小孩立马开心地接过,道:“谢谢叔叔。”
吕景阳笑呵呵道:“乖,你们知道这条巷子的名字吗?”
嘴里啃着糖葫芦的两个小孩,点头如蒜,含糊不清道:“知道,知道。”
如同邀功。
吕景阳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新月客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