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山山神一职被撤了,这位神官,您准备下,准备往下处任职吧。”
来使一脸微笑的翻着册子道。
他道说,现在他们这种撤职的神官都是按功德重新分配,按她在招摇山任职期的功德,他们已经为她分配好了去处
灵霄宫宫娥一职。
“灵霄宫乃上神观止的宫邸,现下的太子宫,未来天君的住处。”
言外意:你赚大了。
来使说完微笑告辞,深藏功名。
徒留成琅呆立原地,呆了愣了。
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成琅用了一口茶的时间揣测负责此事的丹凤是什么意思
只得三个结论:
一,这厮嫌她命太长。
再,这厮想让她死。
或,这厮在玩她。
她甚至脑补出一副他跟他的好朋友观止上神之间起了什么龃龉,要用她去恶心人家的戏码。
不然作何解?
好歹同修几百年,当年六人,她与丹凤脾性最相和,二人没少同流合污,她和观止那点事,旁人不知,丹凤可是一清二楚。
三十三天那么多仙府神宫,怎么就独独把她分到灵霄宫了?
那灵霄宫,她又如何能进?
丹凤,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消息来得太意外,打得她甚至都感觉做宫娥都没什么落差了,佩娘下值回来,知道后更是怒,“灵霄宫?他疯了么!”
“宫娥?他在折辱谁?!”
“等着!我找他算账去!”
言落,鞭子一甩,还未进门的人转瞬飞身不见了。
“佩、佩娘”
成琅哀嚎一声,暗道不好。
早那日宴上,佩娘就看座上三个不顺眼,尤其花枝招展的丹蝴蝶,“你再怎么也没对他不住,他却只当不认得你!着实可恶!”
佩娘那日就出口刺了丹凤两句,如今好容易气顺了些,却不想又整出这一遭,这下怕是难善了,不敢耽搁,她忙问了丹凤住处,便急急往那处赶。
惊鸿宫的小宫娥说,丹凤上神现居桃源,那仙府正在天界极西,却是要飞一会的。
这个距离,对神仙们不算什么,但成琅并非一般神仙,不谦虚的说,旁人一盏茶,她是要飞半个时辰的。
正急恼,远远看到一团黑中有红,红里透霾,可不是个清醒脱俗惹眼夺目得很,她大喜,立刻扬手,“温兄!温兄!”
这赶来的,正是她的新任友人五蕴使者瘟神温业是也。
原来他也知道那丹凤手下的小神官来了她这里的事,正是来问她此事的。
“这事,一言难尽,”成琅只叹,“先去桃源,路上我与温兄详说。”
温业的云,模样拉风,飞得更是又快又稳,成琅坐在云上,一团乱遭的心绪里,倒又觉此刻这般与她来时倒是异曲同工,也是她急需去处,温业便出现。
如今看,她和温业不定还有一段缘法。
心思微转,她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只换成温业生气了。
“糊涂,糊涂啊!你可是授过神职的神官!怎能发配做宫娥?”他一脸不能承受。
成琅撩了个难看的表情。
“丹凤糊涂,太子也由着他混闹?”
“不成,我去见他一见,他要不肯听劝,我就是去太子跟前,也给你讨个公道!”
成琅惊了一跳,心道哪里敢闹到观止跟前,她如今避他还来不及!
只有苦说不出,只得劝说不必不必,说未必就到般地步。
“丹凤上神,定是有缘由,且先去问清再说。”
她劝着温业,实则也劝自己。
是了,那人定不会知情,否则把她弄到自己殿里,那不是日日生厌生生膈应自己吗?
心思几变,却是越发摸不透丹凤此举何意。
越往西,仙府越少,温业以为她不知道,便主动解释,说三十三的神仙,除了老一辈儿的神仙们,后来飞升的许多神仙,是要自己选地方造府的,丹凤的这处,也是他自己选的。
“原先这里便偏,只他说合心因他想要的宅子只一样重要,那就是大!”
成琅心道这的确像他会说的话,那厮当年就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得很。
温业学着他摇扇子的模样,继续说着,“西边就很大,左右只他一个,由着他划,他就划了这样大一块,开府,取名桃源,现在不光是大,据说还是三十三天最漂亮的仙府,真应了桃源的名。”
这厢二人正说着,那边桃源的匾额已经被佩娘一鞭子抽了下来。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被她一脚踩在了脚下。
“丹凤!出来!”
桃源大门紧闭,远处宫墙延伸,却是四处无声,只上方堪堪一圈的结界,显示着主人的坚决之心
他打定主意做那缩头龟,任由外头怎样打骂,他只看不见即不存在。
成琅和温业赶到时,见到的就是气急败坏的佩娘。
“丹凤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