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行驶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终于要到了。
围场很大,足足围了两个山头和山脚下的一大块平地。几日前,山脚的空地上就已经驻扎好了帐子。
正中央是一顶宝盖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大帐,其余隔开了些许距离从明黄色大帐的四周分散开来,按着男女和官职品级高低里划分,官级越高越靠近中央,官级低的也只能住外围的那些较为小的帐子。
女眷们下了马车之后,便有宫女领路,带去帐子里修整。
因为定远侯乃是一品武将,就算现在没有领兵,但是手里的兵权却以及不能忽视,所以沈清虞的帐子离帝王、嫔妃的帐子还算近。
沈清虞跟着领路的宫女,一路行至账内,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围场的景致,心里的雀跃之情怎么都化不开。
经过一天的奔波,沈清虞有些劳累,打算沐浴更衣之后再去拜见姑母淑妃娘娘,算算日子,距离上次的赏花宴一别,沈清虞已经有三个多月未见淑妃娘娘了。
彼时,淑妃娘娘也正和皇后以及娴妃等人陪着景帝的手往金龙大帐内走,还一边说着些话。
“云启这个孩子,”淑妃看着陆云启在禁军中忙来忙去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如今都已经及冠三了,身边却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这个母妃总不免为他多操些心。”
皇后走在景帝的右手侧,浅浅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个母妃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我看云启呀或许还未开窍,等之后皇上为他赐婚,他自然也会开窍的。”
娴妃也连声附和。淑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景帝今天心情有些畅快,不免也接了两句话:“不知爱妃对云启的王妃人选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我好选个时日为了他赐婚。他这个年龄都还未成婚确实有些晚了。”毕竟无论是逸王还是端王,他们两个到陆云启的年龄时都已经迎娶了正妃。
淑妃抿嘴浅浅一笑,端的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臣妾不过是写妇人之仁,担心云企启娶了个不合心意的,会委屈着人家姑娘。也担心不了解那些姑娘的为人,好心办了件坏事。这件事情还要麻烦皇上多操些心。”
然后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清清浅浅的一笑,继续说:“要是依臣妾觉得,我拿小侄女不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不知道那姑娘对云启有没有心思,云启中不中意那姑娘。”
景帝对沈清虞还有些印象,“沈家二姑娘吗?好像是叫清虞来着吧?拿一手琵琶弹得不错,模样也还周正。这件事还要看两人的意思,总不能稀里糊涂的乱点鸳鸯谱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淑妃还是从景帝的言辞中看出了他有同意的想法,只要陆云启去请旨,这件事几乎就会成了。于是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回答道:“是,这件事还是要看两方的意愿,臣妾不过是些妇人的玩笑话,云启的婚事还要靠皇上您做主呢。”语气似娇似嗔,听得景帝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