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璧回头看他,两人对视半响,水沉璧眼眸微抬,似有几分笑意,但片刻便消失了。
他解开了衣衫:“既如此,那便有劳薛教主了。”
薛静影撕下自己内衫的一截,撩开了他的衣物,水沉璧看着身形瘦长,衣物下的躯体却很是精壮,不过他背上却分布着一道道纵横的暗疤,那疤颜色晦暗,似乎都是些陈年旧伤。
薛静影动作一滞,这人贵为国师,终究何人敢伤他成这样?
他想着,却面色不改,干净利落的替他擦干了血污,包扎起来,等弄完,便又坐回到火堆边,
洞穴里一片寂静。
薛静影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问起那些护卫和谢婵,水沉璧没有回头,只道不用担心,毕竟大部分的杀手都来追杀他俩了,谢婵他们脱身定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金陵回合好了。
薛静影想想,点点头,没一会便倚着洞壁睡过去了。
水沉璧等他睡着呼吸平稳才慢慢睁开眼睛,起身脱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他身上,又在火焰的映衬里看了他许久,这才又转身守回了洞口。
薛静影和水沉璧醒了后便连赶两日路到金陵,不过在金陵的客栈里却并没有遇到谢婵一行人。
水沉璧猜测是谢婵他们慌不择路绕远了路,便打算在金陵上再等一日,不过在金陵等上一日也没有等来谢婵他们,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薛静影坐在客栈雅座的楼上,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的街道,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身浅色青衣,肩上一柄长剑,孤身一人,正是江陆羽。
薛静影正诧异,突然想起此处是金陵,武林盟总舵的所在地,碰到他也该是意料之中。
想起之前在青州客栈听到的事,薛静影眉心一垂,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注意起那江陆羽来。
江陆羽从长街一头过来,行色匆匆,与薛静影见惯的唯唯诺诺的江陆羽不同,现在的江陆羽面色冷硬,步履极快,神色外放,看着便不好相与,与以往几乎不似一个人。
他行到长街中段,便转身进了一个客栈,薛静影抬头,那客栈正好在他所居客栈的对面。
薛静影收回了目光,转向他处又开始安心用饭,等用完了饭便对水沉璧道:“国师大人慢用,在下有几分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等剩了孤身一人,他便直接走到对面的客栈,询问了番掌柜,找到了江陆羽的房号。
不过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直接回去了。
夜晚的时候,薛静影一直关注着对面客栈的动静,果然等到半夜,就见江陆羽拿着长剑出门来。
薛静影等他走远了,才开门出去,走到楼梯那,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换了身黑袍黑面,身形笔直的站在楼梯下面,不知道等了多久。薛静影也没多意外,知道瞒不过他,干脆坦白。
两人趁夜潜入对面客栈江陆羽的房间,薛静影在房里摸了一通,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寻到。
不过这也是在薛静影意料之中。
以江陆羽的谨慎,什么重要东西他必定隐藏极好,不是放在隐蔽处,就是随身携带。
想着,薛静影眯起眼来。
客栈里既然寻不到,薛静影便让水沉璧带着追上江陆羽,水沉璧一路连展轻功,终于在靠近街尾的地方看到了江陆羽的踪迹。
就见那江陆羽在长街左拐右拐,最后居然停在了金陵最繁华的销金窟温柔乡——秦淮河畔。
五月微风徐徐,夜晚的秦淮河畔风光独好。
此时正是最好的风光,三五青楼画舫游于湖上,湖上人影绰绰,灯火通明,湖下熠熠生辉,波光粼粼,正是一派纸醉金迷的奢金景象。
薛静影和水沉璧正好奇这人上这里干嘛,就见江陆羽在岸边足下一轻点,便是运起轻功直飞那湖上最大的画舫。
薛静影和水沉璧互看一眼,等看那江陆羽已经进了画舫后,才同样运起轻功跟上。
两人一落到船上,因衣着不凡,又气度不俗,虽两人都看着冷冷冰冰,但有钱便是一个好东西,瞬间便有一众花娘迎上来。
那水沉璧带着面具,浑身冷气不可侵犯,那些花娘有些惧他,便都靠着薛静影,薛静影长的丰神俊秀,那些花娘白花花的□□几乎贴到薛静影的身上。
水沉璧眉头不可觉察的一皱,他身形一错,不动声色的挡在薛静影身前,阻开那些花娘:“让你们管事的过来!”
那些花娘被他气势所震,不敢再上前,便连忙去请老鸨。
没一会,老鸨便从船舱里出来,一见两人锦衣玉袍,连忙热情的迎上去就把两人往船里请:“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看两位公子气度不凡,这些庸脂俗粉定是入不了公子的眼,我们船里啊还有更绝色的姑娘!”
说着,便推搡着水沉璧和薛静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