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着这一点，博衍都没办法奢求唐橘的原谅。

“顾庭君，夏雪是因博榮而死的，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这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

提到夏雪，顾庭君也是一愣，夏雪是谁啊，善良，温柔，和唐政伉俪情深，如果不是博榮，夏教授怎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管怎么样，博家欠唐家的，太多。

“我尽力吧，你和唐橘，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早就说过，不要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可是顾庭君不知道的是，已经晚了。

从成为他的家庭教师那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她的善良，她的孤独，她的容颜，她的举止，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大脑里，藏在了最深的地方，无法无视。

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了。

也许是得知他生日的时候，小姑娘冒着大雪，去买来了蛋糕，细心地点燃了蜡烛，让他许愿，又或者是家长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有个帅气的老师，也想着一起补课，她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又或者，明明她不喜欢烧开水，每次他来，知道他有喝茶的习惯，会求着夏教授给她寄一些好茶，只为了给他喝，

又或者是，他病了，请了假，小姑娘觉得，生病的时候是一个人，很孤单，她说她知道那种感觉不好过，于是她带着药，带着午饭，一个人去了北城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公寓。

找了很久，也问了很久，才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因为她担心到，忘记给他打电话。

还有太多，每次回忆的时候，都如同针扎在心脏里，掀起了微微地疼痛。

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挂了电话，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儿看下去，下面的车子细小的如同一个小小的点，逐渐地消失不见。

到了需要换瓶的时候，博衍才走进她的房间里，她默默地喝着粥，看到他进来之后，小姑娘停止了喝粥的动作，看着他。

“该换瓶了。”

“谢谢。”原来有一天，她也可以对他，这么清冷，这么疏离。

这个认知，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博衍细心地换完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也许不太希望，看到他在。

顾庭君着手调查博榮的事情，被容楚发现了，容楚却没想到，这个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阴谋，也难怪当初顾庭君一直拦着，不让博衍回来南城。

容楚将这个消息上报了，根据现有的证据，如果博榮被抓到，唐橘起诉的话，很可能是一个无期徒刑。

顾庭君却愣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容楚，那不管怎么样，也是博衍的父亲，无期徒刑，太残忍了。”

容楚苦笑着，“那是间接杀人，顾庭君，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顾庭君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他想知道，博衍的想法。

也许对他来说，过于残忍。

母亲从小身亡，留下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父亲带着两个人长大，所幸的是，博衍和博雅的性格，却是惊人的好。

不卑不亢，自力更生。

他知道博衍很难做，尽管这个父亲，从博衍上高中的时候，再也没有支付过任何的金钱给他。

如果不是成绩优异，一路免学费，他真的不知道，博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跳级，不是他想的，顾庭君曾经笑他，你那么厉害，一路跳级，我都跟不上咯。

博衍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