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了竹林都慢下了速度,一则因为环境清幽让人心旷神怡,二则如此复杂的环境更需小心谨慎。肖寒敏锐地听到身后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去,只见之前在茶肆所见的商人一行人正赶着一架马车缓缓向这边驶过来,肖寒眉头微微松开一点,却没有去在意此时秦祐桓的神色。 那商人一行慢慢走近看到两人,瘦削的商人老板对着两人点头寒暄道:“和二位还真是有缘,这才分别没多久又在此处碰上了。”这时商人老板和另一个伙计赶着车,另外三个伙计跟在车后似乎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肖寒此时那种怪异的直觉又冒了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正疑惑间却听秦祐桓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问着:“不知道老板这次做的是什么生意,对方又给生意许诺了多少好处?”只见对方的笑意在脸上有几分挂不住,还是勉强挤出一丝不知所云的迷惑问:“不知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寒也察觉出异样,立刻把秦祐桓护在了身后,毕竟秦祐桓的身手放在江湖上完全不够看的,看向商人一行的神色就带着几分冷厉。“不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钱,嗯?”秦祐桓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是温和的语气,只是肖寒从中听出了冷意。秦祐桓自知武功实在不好,未免给肖寒拖后腿,果断地往后退了一段不着痕迹地在竹林中找了还算不错的地形保持戒备起来。既然已被看破,商人一行也不再掩饰,那老板打扮的瘦削男人站起身来,从背后的车驾上抽出一把利剑自顾自地摩挲起来,其余几人也各自拿出武器看向秦祐桓如同饮血的饿狼。那头领似乎不打算立刻动手,饶有兴趣似的问秦祐桓:“素闻太子殿下睿智英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在下想请教太子,是如何看破我等身份呢?”他虽然带着笑嘴角却挂着嗜血的森冷。秦祐桓淡淡回道:“因为你打算盘的动作。”“嗯?”那头领一愣似乎在仔细回想。“我知道了,因为那个拨算珠的手法。”肖寒冷然地说着,秦祐桓淡淡地一点头说:“没错,你那时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他拨算盘的手法不对,真正的商人天天算账与算盘打交道,每一个手法都几乎是本能,是不会那么生疏地用大拇指往下拨算珠的。”那头领听了只想赞秦祐桓一句精明,明明那么微小的细节都能看出来,却听秦祐桓接着说:“其实真正让我确认的却是你们出现在这竹林,你们这驾车的马虽然也算好但若驾车带着货物绝比不上我的速度,而你们却能追上我的脚程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你们的车上根本没有货物,而且你们轻功了得,马车也不过是掩饰而已。” 那头领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往身后一挥手,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带着武器慢慢围拢过来,这几人的武功与肖寒相比自然是要差了一些,可是看着几人的步伐位置明明堵截了两人的退路,只怕是想靠着配合耗尽了肖寒的体力再慢慢围杀。“在下佩服太子殿下的睿智和勇气,若非任务在身真想和殿下交个朋友,可惜了……”说罢率先抖动剑锋杀了过来。 秦祐桓此时背靠着一簇茂密的修竹防止两人腹背受敌,肖寒守在秦祐桓身前如同一座堡垒护着他不受威胁,即便局面如此险恶秦祐桓依旧是一副淡淡的临危不惧的模样,的确,从小到大在深宫早不知受到了多少明枪暗箭,这点刺杀在他看来也就不过如此。眼看着瘦削的头领攻来,其他几人也不闲着,拔出利剑就刺向两人。肖寒手腕漂亮的一个翻转从身后取出随身佩剑,一掌拍出击退杀手头领志在必得的一击,接着只听清亮的剑吟之声,这时所有人的视线才注意到肖寒手中这把极为非凡的短剑。 这把剑看起来比普通的剑稍短一些,大约不过两尺有余,剑身随着微微晃动发出清亮的嗡鸣之声,可见这把剑刚韧异常非寻常剑刃可比,逆着光可见古朴的剑身上盘踞着繁复的花纹,似流波似祥云,细密却不显累赘,此时正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那头领眯着眼细细审视起这把剑,肖寒已是锋芒毕露气势逼人,可是他的气势在这把利剑出鞘时硬是被兵器压了下去,可见这是一把绝世神兵。“勇绝之剑……”就在杀手头领呢喃时却听肖寒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鱼肠出鞘必然饮血而回,能死在鱼肠剑下,是你们的福气。”杀手头领一愣却又笑起来:“哈哈!好好好!习武之人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如此绝世神兵也算不枉此生!不过就算你能杀了我们五人,那么五十,五百呢?”秦祐桓冷冷看着这个状似癫狂的杀手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