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就不是我直系的长辈,我当然可以拒绝。”宗启抿紧双唇,已经有了个主意。
旁边的蓬柏却悄悄跟林寒春咬耳朵:“这事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处理,你之前不是没看过那对夫妻,口蜜腹剑的可会装了。而且,他爷爷过世,这边就要办丧事,到时候各种亲戚登门,还有得一场硬仗要打呢。”
林寒春却笑了:“你不了解宗启,他是习惯将问题复杂简单化的人,跟他讲太多反而效果不好。只告诉他最后的结果和最关键的一点,这就足够了。”
蓬柏点点头:“也是,你跟宗启认识的时间比我长,还是你了解他。”
宗家这种门户的丧事举办起来十分隆重,林寒春没有让蓬柏先回去,反正宗启身边现在没多少值得信任的人,留一个也是帮手。
宗启就算再怎么不喜欢看见蓬柏围着林寒春转,但也知道蓬柏可比他宗家的其他亲戚靠谱的多。
讣告一发,宗家其他亲戚就登门了。
宗家庄园里一片白色缭绕,哭声惨淡。
进门的不管认识不认识,先去哭一场就对了。
宗启一身戴孝坐在大厅中央,冷眼看着这些一年到头都没有过来往的亲戚们,脸色跟眼神一样冷冰冰的。
等到宗老爷子入土为安后,丧事也算完成了一大半,众人回到宗家庄园的大厅里,依旧是之前的位置,宗启代替宗老爷子坐在最上首。
可下面不少人蠢蠢欲动,显然是不服气。
终于,有个旁支不知几代的堂婶婶笑着发话了,说宗启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宗启皮笑肉不笑的语气恭敬:“那婶婶说我该坐在哪儿?”
“今天在场的多是你的长辈,还有跟你爷爷平辈,甚至是你爷爷兄长的人在。这样的位置应该是让给他们才对,你太年轻了,镇不住事儿呀。”这位婶婶倒是说得语重心长。
“哦,婶婶的意思是,我该让给谁呢?”
“你爷爷的兄长年纪大了,如今他儿子还在呀。喏,就是你堂叔宗益琮啊!这件事儿他从头到尾还帮了你不少呢,今天也该当着大家长辈的面,好好感谢一番。”
宗启翘起嘴角冷冷笑了,目光环视大厅一周,坐姿却分毫未动。
这位主动劝说的婶婶脸上有些挂不住,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让位呀。”
宗启语气发冷:“这是我宗家庄园,我们家这一脉在我爷爷那一辈起就跟诸位分的清清楚楚。我礼貌尊敬你们,感谢你们不远千里来送我爷爷最后一程。你们的机票酒店都是我们口袋里掏钱,这是应该的,我从没二话。”
“但,宗家庄园内,还轮不到他人坐这个位置。”
婶婶脸色僵了僵:“只是个位置而已,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啊,只是个位置而已,婶婶何必这么着急呢?坐哪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