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聿一夜没睡,直到远处的天开始泛起了光,她才渐渐有了睡意。整整一个晚上,她都犹如惊弓之鸟,风吹草动都让她感到心惊,生怕齐哥和阿九的人会追过来,而容玉看起来疲倦至极,她也不忍打扰,守卫的工作,交给她来做便好。
可天色一亮,就好像熬过了漫长的黑暗一般,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倦意也愈来愈浓。待容玉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
容玉走过去,看着她像猫一样蜷缩着,原本白皙的脸早已经抹上了一层灰,看起来格外地狼狈。他拖下身上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随后便起身离开。
到了午时,强光刺激得苏知聿的眼睛有些不适,才醒了过来。彼时太阳暴晒,蝉咿咿呀呀的声音,惹得她心烦,她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容玉的身影,心登时咯噔了一下。
她的身上还盖着他那件带血的外衣,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相信,这衣服是他盖上去的,他离开的时候,应当还没出事。
他去哪儿了?
总不会再去找阿九了吧?
苏知聿站起身,试探地喊道:“容玉?你在哪儿?”一连几声,并未有回应,她的心情登时便糟糕透了。这么多人,她一个人都救不了……这么多事,她一件也做不好……她的心情很糟糕,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每一件事都做不好,还怎么报仇?”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了绝望。
以她这样的状态,根本没有可能去抵抗沈允。只会再一次沦落成为他的阶下囚。
“哭什么?”
容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知聿猛地抬起头。只见他站在她的跟前,一手拎着一枝野果,一手拎着两只野兔,对上她的视线,他笑了笑,又道:“我不过是去找了些果腹的东西,姑娘不会以为我出事了吧?”
苏知聿觉得难堪,抹了抹眼泪,恢复以往清冷的表情,没有说话。
“我发现这几日,高傲的苏姑娘频频哭鼻子。”容玉在苏知聿身旁坐下,笑着摘下一个野果给她,又道:“怎么?锐气被搓了?”
“……”
苏知聿想起这几日频频失态,昨日夜里还搂着容玉哭了一场,登时别过了脸,没有去接。
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哪怕是在沈允面前。
容玉拉过她的手,硬是把野果塞到了她的手上,笑着说道:“苏姑娘,哭累了,还是要补充补充体力的。接下来我们还有没有做完的事呢。”
他似乎有意让她难看,明明知道她不想提了,却始终绕不开一个“哭”字。就像她明明藏好的难堪,他硬生生地将它撕开。
苏知聿瞪了他一眼,终是拿过他手上的野果,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容玉勾起唇角,笑了笑,又道:“饿坏了吧?我去给你烤只兔子。”他说罢,解下自己头上的丝带,将兔子的腿脚捆绑起来。
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更是乌黑油亮,容玉的脸本是偏柔和一些,他的姿态向来优雅清贵,这么一看,倒像是个倾国倾城地大家闺秀。
他并未察觉到苏知聿的目光,利索地将兔子绑好,便道:“我去弄些柴火来,你看着它,别让它跑了。”说着,又起身离去。
就为烤这两只兔子,容玉折腾了许久,兔子好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苏知聿也没有闲着,去附近找了一圈的草药,容玉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她知道,他伤的很重。
况且接下来他们需要的草药会很多,她便想着能多备着一些。
“苏姑娘,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啊……难道是想家了?”容玉吹了吹烤好的兔子,递过去给苏知聿。三kkkk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