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
药研藤四郎心说还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那边狐之助跳进了他的怀里。
“秋奈大人的伴侣在不经意说出来一句不得了的话。”狐之助像是在给他抱不平,愤愤然地举起爪子,“但您休想对药研做什么,小心吾咬您!”
太宰治在看到这只狐狸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精光一闪而过。
“哈……”
他正要说话,却停了下来。
聒噪的狐狸开始絮叨着刀剑付丧神跟秋奈的过往,是他不了解的过去。
那还不是五年前秋奈离开他的事情。
是更久的,时间还处于百年前的故事。
没有人生活的破烂屋子。
安静的、沉寂的被遗弃在山林之间。
时间在这里似乎都停滞住,直到某一天,山脚下来了一个邮递员。
“听说过山会吃人的传说吗?”
准备往山里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开始对邮递员这样说。
“战乱频繁,山神也不乐意了,这两年上山打猎的人都谜一样的失踪不见了。”
老妇人佝偻着背在掰玉米的籽。
“话说回来,这乡里旮旯的,怎么会有人写信送到这里?”老妇人好奇的问了邮递员一句,倏地感叹:“老婆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娃娃当邮差,时代变咯。”
邮差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把她整个人包裹在了衣服里面。她的头上戴了一顶帽子,身上斜跨着一个黑色的大包。
她放下来讨水喝的碗,把快要翻下来的帽子扶正,“生活所迫,都是讨口饭吃嘛。”
她是一个送信的邮差。
送的信不是普通的信,是专门派送亡者信件的邮递员。
是死者在人世间的最后情感。
这份情感温暖、细腻、时常伴着哀伤。
对着信封上写的地址看了两眼,她打算推门进屋。其实眼前的两扇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东西并不算是门,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敲了门框两下。
“咚咚,咚咚咚。”
敲得很慢,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从缝隙里探出脑袋往里打量着一番,呛人的灰尘从门缝中闯了出来,来来回回地到处乱窜。
鼻子有些痒。
她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猛地一响,本就摇晃着不坚固的门框倒了下来。
算了,都已经成了这样,她也不再纠结要不要不请自入。为了成功送到信,她走进了昏暗的山间小屋。
屋里安静的像是停止了时间。
然而她还是看到了有火的颜色,以及人类的呼吸的声音。
明明离得很近,她却觉得面前隔了一层磨砂,模糊了对方的面容。
这应该是一间锻造屋。
但条件看着很简陋,周边没有过多的工具,面容模糊的人只拿着白棉布和刀剑油在给面前的一把刀进行护理。
她疑惑地眨眨眼,惊异地打量着他。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在用这么古老的刀剑?』
看得出来,对方的手法很谨慎,十分娴熟。
良久,面容模糊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室内多出来的气息,转过身看她。
“有客人来了啊。”
面容模糊的人说话的声音听得也很空灵,说话的语调很浅,说:“本丸很久没有客人来,呃,应该说是从来就没有客人来,若是招待不周,实属抱歉。”
她说:“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送信的。”
他说:“现在这里能出来走动活着的只有我。”
她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问:“名字是『刀匠』?”
“如果是说代号的话,确实是『刀匠』。”他也问了一句,“邮差小姐叫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那边泛着漂亮冷光的短刀,想了想说:“我的名字是,秋奈。”
秋奈送的信是亡者寄出来的在人世间的最后情感。
一般情况下,寄信的是死去的人类。
然而也有非一般的情况,是通了灵智的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