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是判的重的话,那么段建国的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到头了。
所以这个凳子,就算是王若兰不说,段小君也会竭尽全力地去阻止段建国他朝着段小亚砸下去。
段小君强忍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王若兰都还忘不了要来恶心她一下的不适感,小心翼翼地,一边观察着段建国的神色,一边尝试着将他手中的凳子给拿下来,极力地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轻声道:“爸,您冷静点,冷静点……”
段小君忽然紧张地一笑:“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啊,对不对?您忘了出院的时候医生跟您说的,还有刚刚瞿叔在咱们家门口跟您反复叮嘱的,千万要稳住心态,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了吗?嗯?”
段建国无语,转头去看他旁边神色无比紧张,听语气,完全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冲动的危险分子,又仿佛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小孩的段小君。
那神情仿佛像是在问:闺女,你看你老子我,就那么像是一个下手不知道轻重,会对自己女儿下手的神经病吗?
段小君被段建国的眼神给盯的一怔,尴尬地笑道:“爸……您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我哪里说错了吗?还是……做错了?”
段建国重重地叹息一声,直接将手中的凳子给重新放到了地上。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王若兰和周玉的哭嚎声。
段小亚今天算是跟段建国对着干到底了,纵然是段建国刚刚高举起凳子的时候,她也只是眼里生出惧意,但整个人却还是一副我段小亚就是没错,我段小亚今天就是不会后退一步的决绝神情。
段小君在段建国将凳子放下以后,只是默默地站在段建国的身边,双手紧握住段建国的手臂,寸步不离,十分冷静地漠视着面前的周玉、王若兰和段小亚。
她没有开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建国整个人坐在凳子上,叹息之后便就沉默了下来,谁也不去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时间一久,王若兰和周玉哭嚎个没完,就像是不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刻似的,段建国就烦了,将眉头给皱的越来越深,最终忍无可忍道:“行了行了!都别嚎了!我今天这是出院呢,是回家!不是死了!有什么可哭的!你们两要是想把我再刺激进医院,那你们就当我没说,你们就继续嚎!”
王若兰和周玉其实早就没有什么哭意了。
但这两人之所以还在一直干嚎就是因为,这两人在担心,她们的哭声要是停下来,那么少不了的,段建国必定又会给自己续上,继续盘问段小亚,质问她,跟她吵架,甚至再跟她动手。
这两人在这里干嚎,这是在保护她们的好女儿好孙女段小亚哩。
但段小亚本人却对此并不领情啊,直接就站在原地,在段建国说完话以后,皮笑肉不笑地冷冷嘲讽道:“爸,我发现你现在是去了一趟医院以后,你人就了不得了啊?嘴长在我妈和我奶的身上,她们爱哭就哭,爱嚎就嚎,这是他们的人生自由,你管天管地,你现在还要管别人哭不哭了?你猪鼻子里面插大蒜,摆什么一家之主的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