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来,雁门关时常有摩擦发生,小股小股的突厥、吐蕃蛮夷,越过边境线袭扰大唐北境的村落,小镇,苍云军一直忙于四处奔波巡视,与敌人打游击战。
就在三天前,雁门关外的突厥、吐蕃人忽然集结了五十万大军,直接对雁门关发动了袭击,苍云统领李靖带领苍云军奋力抵抗。
十万苍云将士经过三天的厮杀,只剩下三万不到的人马,而这时林宏的妻子叶舒婷即将临盆。
家国天下,在家与国之间,林宏选择了家,他带领二十名亲卫,护送妻子向后撤退了两百里,在一个小村落中找到了他们村里唯一的一名稳婆负责给叶舒婷接生。
……
林宏走出小院,身后几十名苍云军紧随其后,他从院子门口的树林中牵出一匹战马,脚下用力一蹬,翻身上马,望着眼前的数十名亲卫说到:
“我林宏十六岁从军,跟随皇上南征北战十五载,从未怯战。这次,我林宏当了逃兵,还连累到兄弟们和我一起,我林宏愧对众位弟兄,愧对皇上,也愧对大唐的百姓,如今夫人顺利生产,我以了无牵挂,众位可愿随我死战雁门关!势必要让突厥人尝尝我们大唐苍云军的厉害!”
“死战!死战!”
周围的士兵听到林宏的话语,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刀,震耳欲聋的喊声传至四周,惊起林中飞鸟奋力的煽动翅膀,逃一般的飞离这片区域。
众人的目光皆放在林宏的身上,一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眼眸中都充满了血丝。
大唐的军队向来不畏死亡,更别说苍云军乃是大唐军队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如同虎狼般。
逃兵,耻辱一般的两个字折磨着他们已经两天了,现在终于到了洗刷这次耻辱的时刻,哪怕是要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尊严和荣耀。
“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样的啊!”林宏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泪水,低下头用手摸了一把眼睛,随后抬起头来大声喝道:“兄弟们,随我一同出征!”
他手中缰绳一勒,调转马头,朝着雁门关的方向飞驰而去,身后十九名(带了二十名,送军情一名,留下两名)苍云士兵纷纷运转轻功紧随其后,丝毫没有落下。
院子内,薛乾和薛坤两兄弟一左一右的守在草屋门前,目光紧紧的盯着林宏以及兄弟们远去的身影,两滴热泪从二人眼中跌落,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将军,兄弟们,保重!”兄弟二人心里默念,转眼间又恢复如,如同松柏般的身影笔直的守护在破旧不堪的小屋前。
房间内,叶舒婷早已涕不成声,一只玉手半掩着苍白的俏脸,手指紧紧的捂住她那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似乎是不想在自己孩子面前漏出这脆弱的姿态。
过了许久,怀中的小林寒睁开了小眼,仿佛是被母亲的情绪所感染,发出来嘹亮的哭声。
“哇!哇……”
“不哭不哭,寒儿这是饿了吧,娘亲喂你吃!”小林寒的哭声打断了叶舒婷的思绪,初为人母的她,面对小林寒的哭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轻声细语的安慰道,随即又解开衣袖,给小林寒喂奶。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雪,雪花轻飘飘的落在朝着雁门关飞奔而去的林宏肩上,随即化成水滴,随着林宏极速前进的身影被甩落在地上。
“快了,越过前面这座山,就到雁门关了!”林宏心里想着,从小村离开后,他便一刻不曾停歇的朝边关赶去,哪里有他的兄弟们在奋力抵抗着来自蛮夷之地的突厥、吐蕃人的侵扰。
一刻钟后,林宏已经能够看到前方亮起的火光,他知道那是雁门关城墙上的火把,他仿佛听见了军中兄弟们的呼唤。
林宏左手一挥,手中缰绳一扔,从背后抽出一把长约一米五左右的长刀,右手重重的击打在战马的背上,接力冲天而起,运转轻功朝前飞去,脚下的战马一声哀鸣,前腿往前一跪,倒在地上,这一掌直接击碎了战马的脊椎,看来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