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睡了,你这招美人计用的不错!只是你这额头,破相了怕是不好。” 落笙无动于衷,脸上因刚才失血过多,还是一张苍白的脸。 半天对方没有动静,落笙正要放松下来,突然眼前一股陌生的气息压过来。 “再不醒来,我可就吻你了。” 耳边的气息,太过暧昧。落笙一哆嗦,睁开眼。 来不及收起的笑眼,清晰的入了落笙的眼,愣了许久。 “咳咳”起身站好,“交易还未完成,你若是死了,我可不能保证他们的死活。”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方家的消息,打听的如何?” “查不出来,暂且可以确定,不是三殿下的人。” “看来你也知道,是二殿下埋在帝都的人。暗杀的人已经派出两拨人,不过都失败了。” “那是自然,墓杀的杀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既如此,你何不出钱让他们的人,来暗杀我?” “呵,杀你能解决根本所在?别犯傻了,你以为我没试过?” “听闻你晕睡了三日,我可是特意来探望你的。托你的福,萧、方两家闹的不可开交,王上的旨意,就在明日,即使不能根除,短时间内也掀不起浪来。你在对他们仁慈。” “你怎知是仁慈?最终的结果,还未可知。方家那边,我已想好对策。你最好抓紧时间,二殿下回来不说,王上经此一事,撑不了多久。” “他会撑到那时的,这药瓶给你,早晚各敷一次,月足自会完好。”走了两步,“你其实可以不用受伤的。” 萧家、叶家,原一直努力维持的现状,被轻易打破。 正因有着平静的表面,才会被落笙这一滴水,轻易惊起波澜。□□点燃,回不了头。 “落姐姐,你好点没?现在帝都外面都在传,你替萧公子受伤的事,是因为你一直喜欢他。说落姐姐你深情,如今萧家落败,安慰的帖子下了好多。” “是吗?都有哪些?”落笙在镜前仔细地看了看额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乔二公子、付小公子、张公子……” “可有方家的?” “我找找,”小洛重新翻了一遍,“有的,是方家二公子的,”犹豫着,“落姐姐,他的传闻不太好,你,确定要去吗?” 方家有两位公子,长子品相、学识出众,为人正直;二公子神秘,从不出府,向来都是请人至府上。二人年纪分别是二十四、二十二,未婚配。 虽有方家老爷,但做主的是两位公子。而方家二公子请的人,或飞上枝头,或销声匿迹。 “对我你还不放心?不是有另一半机会的可能,不要担心,看好日期下去准备。” 方家,消息进不去,亦出不来。这是目前唯一最有效的办法,总好比亲自递帖,没那么容易让人怀疑。 方家即使不能活着出来,同归于尽的办法,有的是。乔家目前是中立状态,完全一副看好戏模样;付家一旦王妃失势,完全不构成威胁。那个人,也该如愿了。 落笙走到舞榭阁,朝外看了眼,他在那里。 这一舞,就当是永别,出来也好,不出来也罢,你我之间,亦没有后来。 舞者,因深情动人;舞者,因孤独感人;舞者,注定看的是旁人的目光。 “落姐姐,方二公子来接你的轿子已经到了,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去吗?”小洛很是担忧的看着落笙。 “过来,”落笙摸了摸小洛的头,“放心这不是还有三娘,再说你难道不想你落姐姐飞上枝头什么的。” 这样才更让人担心,明明不是看重那些的人,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容易糊弄过去。” “哪里不是小孩?谁大晚上还会怕黑。”那时候才多大点,手脚冻的通红,浑身脏兮兮的蹲在路边。“乖,”落笙伸出右手,“我发誓——” “落姐姐,我信你。”若不是你捡回路边的我,怕是我早已经死在路边。 落笙一身红色舞衣,映得面容格外妖娆,动人心魄。 “你们听说了没?落姑娘应了方二公子的请帖,明日便有方家的人来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已经传遍帝都。” “看来以后在街上,是没机会遇见落姑娘喽。” “唉,可惜了。” “……” 她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高高在上的跳舞。清晨,露珠还挂在不知名的角落,日出若隐若现,她在练习;午时烈阳高照,不知名的风吹动的舞裙,她蒙着眼睛在练习;月光洒下来,不知名的箫声传来,她和着曲子练习。 有时是一支曲子,反复的练习;有时是随着性子,随意练习。 后来她的舞姿越来越动人,魅人心魄,眼睛越来越移不开。 那日她问我名字,我惊慌躲过。落笙姑娘、落姑娘、落儿……你的名字,在帝都大街小巷,传来传去,而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方二公子吗?我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莫君看着手里落笙那日留下的手帕,眼神坚定。如果可以,定要阻止! “什么事,如此吵闹!”落笙掀开轿子,入眼的是,他被人围殴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长记性的人。 “住手!” “不要去!” 他——还以为是不能开口说话!不要——去吗?是不是已经太迟。 “这不是你能拦的,我已经答应,岂有不去的道理。” “别去!” 沙哑的声音,许久不说话的原因。第一次是请求,第二次是哀求,落笙心疼着。 落笙走过去,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你叫什么?”落笙凑近,轻声地问了一句。 “君,莫君。”事到如今,告诉她也无妨。 “回去吧,不会有事的。” 很多时候,尽管最终结果,不能改变丝毫,但是至少,我们曾经试图去改变它。 “落姑娘,你再不来,我这第二批手下,就要出门了。” “见过二公子!” 面前这个人,脸色苍白,血色竟无,身为女子的自己,亦觉得自愧不如,方家二少爷竟是位病态美人。 “落姑娘,方浔自知招待不周,让落美人如此看着。” “是落笙唐突了,”微一欠身,“方二公子一直不曾露面,今日着实意外,难免看的走神些,还望方二公子切莫见怪。” “在下方浔,叫落姑娘落儿可好。” “如此即可。” “方某庆幸,随意一帖,竟能见着名动全城的帝魁,着实幸运。只是委屈落姑娘,这儿比不上萧家。”方浔眼里带笑,话里有话的看着落笙。 “公子见笑了,方二公子的请帖,怎可能如此随意。关于方二公子的传闻,谁不知晓?谁不想知道?今日一见,落儿哪里是委屈,只觉得不枉此生。” “来人,备酒!” “是二公子。” “公子可是要饮酒?不如让落笙献丑,舞上一曲为公子助兴,或者弹上一曲。” “不必,陪本公子喝几杯。” “落笙不胜酒力,才情不全,只精通跳舞和琴艺。” “不防,先坐会。以茶代酒如何?” “好。” “二公子,已经准备妥当,外面风大,还请回书房。” “嗯,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要跟着。” “是,二公子!” 落笙跟着方浔,这个人让人防不胜防,实在猜不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落儿,在替什么人办事?” 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落笙有些吃惊,却也不露声色。“公子这是什么话?清音阁的规矩,在帝都谁不知道。” “是吗?那我换个问题,我们做个交易,你替方家做事如何?事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当然落儿还有时间考虑。” “公子,这不合规矩吧。落笙只是一风尘女子,能有如何作为?” “是吗?那叶家、萧家之事,莫不是落姑娘刻意为之。明明可以私下解决,因落儿掺和进去,还受了伤,可谓是满城皆知,最后两败俱伤。落姑娘是想告诉在下,那些仅是巧合?” “看来坊间对公子的传闻,不完全失真。什么事都瞒不过足不出户的二公子,才是令方家有现在地位的真正原因吧。” “哈哈,不过是夸张成分居多,落儿何必当真?既然落儿受邀在我方家,不如多待两日,慢慢考虑。” “那落笙告退,公子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