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这种情况来说，坚定的成为三殿下的人，站在楚云旗这一边，才是最有利的选择。想定之后，她决定配合他演出这一场戏。

“云旗，我害怕。“她缓缓抬头，红着一张脸，轻声说道，姿势由埋在他怀里改为挽着他的手，靠在肩头，怯生生地看着身边围着的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

顾灵雨才13岁，尚未长成少女模样，容貌清秀，算不上大美人，但她人畜无害的模样，极易令人卸下防备。

看着这张脸，众人突然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欺负小姑娘的的嫌疑，加上这笑王依旧是那样，不管是绵里藏针，还是冷嘲热讽都照单全收，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顿时没了挑事的兴趣。

此时宴客厅中央的舞台上传来了一阵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圆形舞台缓缓落下，一座方形的铁笼子缓缓升起，占地是之前舞台的两倍，待得这铁笼子完全从地下升出，顾灵雨才认出来，原来这是个用铁笼子围起来的擂台。

那笼子的杆子上满是暗红的血迹，四面笼壁上贴着八枚制妖符，四枚紫色火系，四枚红色火系，制妖符的颜色越深，则制妖的能力越强，一般分为低等，中等，高等。这个铁笼子上贴的，都是中等的制妖符。

宾客们的注意力瞬时都集中在了这个铁笼子上，一部分已经开始大声吆喝，让侍女们快快多上些媚骨香。另一些原本位置坐的靠后的，开始厚着脸皮往前排蹭，看来是即将要开始表演新节目了。

“你讨厌血腥味么？”楚云旗突然发问。

“啊？”此时的珍宝阁喧闹的很，顾灵雨消化了一下他刚才的问话，“没有人会喜欢吧。”

楚云旗抬手向下一指：“他们，都很喜欢。”

顾灵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她和楚云旗的位置在较高处，此时宴会厅内的各色人物大致都能看个遍，这一群贵人已经不太矜持了，多数没有好好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拥挤在最靠近舞台中心的那两圈，或许是因为媚骨香的醉意上来了，或许是因为即将开始的新节目。

“鲛人血算不上血腥味，虽然这么评价不太好，但是她们的血确实很好闻。”

味道也很好喝。

顾灵雨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是楚云旗强渡给她的媚骨香，她终究是知道了鲛人血是个什么滋味。

“我指的不是媚骨香。”楚云旗的语气中带着些凉意。

顾灵雨刚想问个清楚，人群聚集处突然爆发了欢呼喝彩声，只见圆形擂台的两边升起了两只小型囚笼，上面罩着黑布，看不清其中关押着什么，于此同时，擂台周围烛光大涨，应是为了方便台下的贵人们观看。

“七月初一虽还未到，但这斗妖台的赌注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今晚可以小试一把，老规矩，揭布之前先下注，各位，开始吧。”

说这话的，正是帮顾灵雨把金子换成碎银的金木金掌柜，她头上堆的黄金首饰，堆的比在店里见到时还要多。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那细细的一根脖子给压歪了。

她怎么也在这？那秦家二小姐当街强抢铁蛋时，曾让她去四方通领赏钱，如今这金木又在珍宝阁主事，难不成珍宝阁也是那丫头家里的？

顾灵雨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脑门，这一路告诉自己低调低调，哪成想一进京都就捅了马蜂窝，还是个特大的。若只是四方通也就罢了，或许只是家中阔绰，但这珍宝阁，也不是有钱就能开的。

顾灵雨不禁转头看向了楚云旗，想起刚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她真的很想再向他再确认一遍，三殿下，他们真的不敢动你的人么？可是他们对你动口的时候可是胆子大的很呀。

看着顾灵雨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楚云旗非常关切地询问道：“这场斗妖你堵哪边会赢，我选右边。”

顾灵雨深深地叹了口气，斗妖又是个什么新奇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