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现在的靳邵之来说,只要是季南柯夹给他的,都是他爱吃的。
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的不情不愿,心情大好的吃下了这一口。
“你不好好吃饭,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喂到一半,季南柯实在无法忍受他毫不加掩饰的目光,仿佛他吃的不是饭,而是在喂饭的自己。
靳邵之幽幽叹道:“谁让你秀色可餐。”
季南柯冷笑,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那我看你也不用吃了。”
靳邵之立马低下头,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我还是觉得有些饿。”
......
一顿饭吃完,季南柯一脸菜色,而靳邵之则是喜气洋洋。
季南柯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就觉得牙痒,他抽出对方腰后的枕头,摇下床,将枕头塞到他头底下,然后拉高被子盖住他的脸,冷冰冰的说,“睡觉。”
“这才刚过七点,”靳邵之将被子拉下来,“不如我们来说说话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季南柯不想搭理他。
“其实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靳邵之自顾自的聊了起来,“你看我第一次见你,就摔到了你怀里,第二次呢,先是被撞伤了腰,又被送进了医院。”
季南柯怎么听怎么感觉对方是在暗示他。
他坐在离病床较远的沙发上,头也不抬,“既然你想聊天,不如就聊聊我之前为什么会跳海吧。”
月光淡淡的洒落在窗上。
季南柯原本只是随意找了个话题,却没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病房里霎时间变得极其安静。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靳邵之,对方躺在病床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点尖削的下颌。
季南柯来了兴致,他起身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靳邵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刻靳邵之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些。
“靳先生,”洁白如玉的手指虚搭在桌角,季南柯恶劣的笑问:“该不会是你逼得我跳海吧?”
“我没有,”靳邵之几乎是立刻说出了这三个字,他将脸侧向另一边,下颌紧绷,“不是我。”他这样说着,嘴唇却又白了一分。
看靳邵之这样子,就算他不是逼自己跳海的罪魁祸首,也肯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季南柯想到此,心中的恶劣情绪又扩大了几分。
他伸手捏住靳邵之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那你在害怕什么?”他俯身,殷红的嘴唇上扬着,好似一朵极其美丽的食人花。
靳邵之的心,极快的颤动起来。
“南柯...”他启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是吗?”季南柯不置可否的扬起眉。
“真的。”靳邵之闭上眼,泛白的唇微不可察的轻颤着,他向来狠戾跋扈,如今却难得的有了示弱的意味。
季南柯的手指用力的在他的下巴上摩挲了几下,“靳邵之,你做出这副样子,是在对我卖可怜吗?”
靳邵之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南柯,”他睁开眼睛,白炽灯的光影落在他眼中,略显朦胧,“想要你死的人,确实不是我。”
他在季南柯开口前,伸出仅剩的那只完好的左手,握住他的手腕,悠悠道:“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季南柯抽出手,半点也不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爱,“你总是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到讨厌。”
靳邵之笑了下,脸上那点可怜的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往常的透出几分邪气,“不过我倒是真的查到了一点线索。”
季南柯等着他继续说。
“你父亲一年前的那场手术,危险性真的很高。”靳邵之点到为止。
季南柯略一想便明白了,季洺的要做一场性命攸关的手术,季家只有季娓娓一个腿部有残疾的女儿,只要他永远回不来,那季洺如果真的死在手术台上,那......
“不过具体是谁我不知道,”靳邵之揉着方才被季南柯捏过的下巴,“你父亲应该很清楚。”
“嗯。”季南柯明白,这是季家的丑闻,季洺自然会处理的天衣无缝。
季南柯其实本身对自己跳海这件事也没有多么的耿耿于怀,不过现在知道自己没有了危险,也算是一件喜事。
不过......他垂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靳邵之。
心想,这才是最大的危险。
“怎么这么看着我,”靳邵之脸上的笑意变得轻佻起来,他放开被自己搓揉的通红的下巴,食指涩情的点着下唇,低声道:“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