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莀妹妹......”
沈语晴没有料到沈烨莀会这般的无所顾忌,她先是呆了半刻才反应过来,眼中饱含着点点的委屈。
“莀妹妹,你这就错怪姐姐了,宣亲王殿下是妹妹的未婚夫婿,姐姐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夺人所好吗?
沈烨莀神情清冷。
若是沈语晴不提傅屹城,说不定今日的事冲着她刚才演的那般关心的份上,沈烨莀真的会放过她。
可是现在,是她要挑起事端,那不就能怪她不择手段了。
沈语晴眼神疑惑的看着沈烨莀的表情。
她自诩了解沈烨莀的性子,只要这个时候提到傅屹城,沈烨莀定会哭意连连,到那时她再安慰几句,定会将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可是今次她却有种不同的感觉,她只见着沈烨莀面含笑意的看着她,却没有半分她想象中的样子。
沈烨莀的肌肤极白,一双杏眼幽深的看不见底,眼角处那几乎有些可怕的伤痕映在她的眼中,有种森冷的可怕。
不得不承认,沈烨莀的一双眼长得很美,看似未懂世事,像极了幼兔般怯懦,只是她从前太过柔和,倒是将这双眼的美,抹去了几分灵气。
如今,这双杏眼依旧如初,只是蕴含在内的眼神,却变得十分不同。
那里面,透着的无尽冰寒;
似无情,无感一样,并不是呆滞,也不是怔愣,好似一个站在云端,俯视着她的高位之人。
沈语晴下意识的微颤,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法在心底丛生,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解。
到底是哪不同了呢?
“怎么不可能呢?”
沈烨莀拿起了石桌上干净的茶盏,自面前的白玉茶壶处,给自己斟上了一盏茶。
那茶水清亮,弥漫出淡淡的幽香。
“宣亲王殿下的随身香囊是姐姐送的吧?”
沈语晴瞪圆了双眼,眉心紧蹙,似没有听清沈烨莀的话一般:“什,什么?”
沈烨莀没看沈语晴的表情,她只是拿起茶盏,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露出很是满意的笑容。
“上好的碧螺春,今年的新茶,我记得陛下赏了些给我府上,我自己都没舍得喝呢。”
沈烨莀抬眼,那其中的冷,仿佛刀子,直插在沈语晴的心上。
“今日在临江楼,我见到宣亲王殿下了,他腰间别着的并蒂莲香包,可是姐姐前段时日精心所绣的,不是吗?”
话说道这个份上,沈语晴不是傻子。
她虽然惊奇于今日沈烨莀的转变,但也将所有的错处归结于应是临江楼里她与宣亲王殿下不欢而散的结果。
不过是心情不悦罢了,到底宣亲王殿下是不是狠下心思退了婚,她还需试探试探。
“莀妹妹说笑了,我前几日绣的香包,是我自己留着用的,现在还在我屋子里,不信的话,我可以让彩月取来,证明我的清白。”
她转身,就要吩咐:“彩月。”
“不必了。”
沈烨莀打断了沈语晴的话。
那个香包,是在去镇国宝寺的前一个月沈语晴精心所致,真正的沈烨莀还曾玩笑她,是不是给心上人所绣。
而今日,在她看见傅屹城腰间的东西时,她便也明了了几分。
一样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备下两个呢?
取来,怕也是个留着备用的。
“就是件小事罢了,堂姐姐若是喜欢,我让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