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雁肯定不会放任芋织带走演员,为了两人的安全,严雁叫了摄影师,远远地跟上去。
来到村口,芋织远远看到小狗子蹲在村头,拉着赵科躲在大石头后,指着狗子悄声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他很怕有人突然过去~”。
男人看着以往看到自己就会扑过来的活泼小男孩,如今变成这样又心疼又难过,点点头,远远等着。
“喏,狗尾巴戒指,今天这个更好看~”芋织路过拽了跟狗尾巴草,灵巧手指编出戒指,经过两周,孩子不怕芋织,但一回头看见不远处立正男人,惊恐咿呀嘶吼,疯狂挣逃。
“别怕,别怕!姐姐在,不会有事的,啊!嘶……”芋织眼疾手快抱住要挣脱男娃,护着他没摔倒,手臂突然抽痛,男娃发疯咬住手臂!
痛,芋织疼的松手!
孩子溜得太快赵科没抓住,两人就这么看了孩子跑了。严雁发现不对劲赶紧过来扶起芋织,看着芋织胳膊上牙印还在流血!
“芋经理你没事吧?医生医生,赶紧处理一下!”
“呜呜~我像没事嘛,好痛!”自己一把年纪还要糟这罪,芋织委屈的紧,眼泪哗哗就是不掉,小可怜的样子委屈又倔强,全被摄影机拍进去了!
“我们先回屋,看下那孩子什么情况?!”严雁一脸严肃,剧组突发的意外确认让人始料未及,那孩子情况不容乐观。
村长阿婆家的大炕,芋织手被医生清洗消毒上药,疼的抽泣。“一把年纪还哭是不是很丢脸?”芋织哭的不好意思,擦掉眼泪尴尬的平定情绪。
严雁:“完全没有,还有一点……可爱?”明明二十几岁,却像个小孩子,芋经理怕不知道刚刚哭起来真的可爱。
可爱???个毛啊!姐姐二十八了!无语,芋织懒得继续这个话题,看眼一旁脸色沉重的赵科,边喝药,边听村长阿婆讲的赵家姐弟的事情。
小狗子今年5岁,妈妈过年前冬天得了急性风寒发烧昏迷,这穷乡僻壤大半夜找不到汽车,就这么拖了一夜,没想到第二天送去医院已经晚了。
小狗子的爹也是个不成器的,成天只会打麻将喝酒,媳妇儿病死前天晚上和人醉的不省人事才拖延了救治时间,村里所有人包括赵科都把赵家媳妇的死怪在狗子爹身上,偏偏狗子爹骂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像是个没事儿人依旧天天打麻将,年后更是连家都不回,要不是他那妹子一家养小狗子,这日子恐怕早过不下去了!
“呵呵,家暴,酗酒,赌博,失去母亲?他一个5岁的孩子就经历这么多,他怎么能受得了?”芋织心里搅的慌,许是只有自己能看到亲密度,他们无法体会到当自己看到亲密度是零的时候,那份震惊,震惊到无法理解如今才会如此难受。
一个人该多么绝望,不会相信世间任何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闭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世界,亲密度才是零!
五岁!
那还是个孩子!或许他不知道绝望的滋味,但一群大人把一个孩子逼成这样,该是多么残酷事情!
“你外甥这样,你这舅舅就是这么看着,你看看你现在拍的节目,《真情》?!你的真情被狗吃了吧!!!”
“芋织!!!”
严雁厉声打断愤怒的芋织,瞪眼暗示你不该对主演这样说话!花钱邀请的主演,得罪谁来演!
我……
重重吐口气,芋织理智回来:“对不起!我失言了!”
芋织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定要坏了节目拍摄,反应极快的道歉,却没收到对方原谅。
赵科低头不说,到最后直接避了节目组和村长阿婆聊了许久。严雁这边打发节目组其他人去睡觉,独留了芋织两人回屋说话。
“我错了,不该骂人的!”一进门芋织低头认错,话出口芋织就知道错了!
“其实那孩子的情况我也挺心疼的,尤其你和我说他可能严重抑郁和自闭倾向,更是心疼,但我们终究不是他的家长,没有权力管的。”
“我知道~”
“你也不该责怪赵科,毕竟他也不想的!”
“我知道~”
“哎,明天我去沟通沟通吧,不知道今天的事会不会影响到拍摄进度!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刚观察赵科,他似乎也是才知道外甥的情况。”
“嗯!”芋织自知给制作组惹了麻烦,严雁是负责人没追究自己责任,芋织很感激了,芋织现在冷静下来心里过意不去,讷讷开口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会继续拍吗?!”
芋织只会看书写稿子,最不擅跟人打交道,现在惹了祸,不知道节目组一向怎么处理。
“赵科几年前就从贫困户变成扶贫户,被评为优秀先进个体,这其中不光有他对社会做出贡献的肯定,更有对他身上拥有的品质赞扬,这些品质里就有诚信,所以拒拍还不一定。”严雁话虽这么说但又想到那孩子情况这么特殊,又不敢确定,终是叹口气。
“明天看吧!”
第二天,不出所料赵科要求暂停拍摄,不过对方态度很好,给了解释‘连续拍摄一个星期太累了,想休息两天’,节目组不知道这是事实还是在表达昨夜的不满,但终归合同有节目组需要考虑演员身体的条款,演员可以以身体为先要求暂停拍摄,这是符合合同规定。
严雁和芋织上门聊了也丝毫没有紧张,赵科坚持要休息,拍摄组也不能拿刀逼着拍,拍摄工作停滞,严雁准备联系公司派专人来处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