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宁舒摔倒在地,黑大汉庞大的身躯竟也轰然躺倒。
来不及吃惊于自己的力道,宁舒快速爬到黑大汉身旁,翻身骑到他的身上,挥起右拳径直朝其面门砸了过去。
“砰!”
一拳落,黑大汉的鼻梁被砸了个稀烂。
他翻着白眼,呕出一大口黄水。
宁舒见状一惊,“中毒了!”
“装什么死!”
转瞬,他面沉如水,又接连挥出二十来拳,直到将那黑大汉砸的没了人形,才堪堪停手。
这时,他气力也已用尽,失血过多带来的疲惫感登时涌了上来。
他无力地从黑大汉的身上翻滚落下,仰着身子躺在地上。
他望着灰黑的洞顶,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着粗气。
近在咫尺的森森死意宛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生不出一丝劫后余生该有的兴奋。
“不,我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宁舒的身体重新动起来,他像一条被剁掉翅膀的飞蛾,艰难地匍匐着身子在地上爬行。
他上前捡起落在地断手,又抽下自己腰上系着的腰带,手口并用,小心翼翼地将其绑在断腕上。
接着,他又爬到水桶旁,舀了一大瓢冰水就往嘴里灌。
喝两口呕一口。
强忍着反胃感,他硬生生喝下去两大瓢冰水。
这时,他才感觉自己散出去的三魂七魄又重新聚了回来。
一有了生气,刚才被压抑着的百般滋味儿便一同涌了上来。
恐惧、痛苦、愤怒、悲伤……
“草!”
宁舒把头闷在地上,一边骂一边哭,大约过了半刻钟,这一腔情绪才勉强被宣泄出去。
“还有……还有那个该死的小妮子!”
宁舒抬起头,左右瞧瞧,这时才意识到这洞里少了一个人,不知道那青姑去哪儿了。
他立刻警惕起来,先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上前捡起落在黑大汉身旁的菜刀,又一瘸一拐地行到洞口旁,高高将刀举起。
心想若那小妮子一进来,便给她一个痛快。
可足足等了有一刻钟,宁舒的耳朵都要被冻掉了,却还不见青姑的人影。
“难不成又去哪儿给人下套了?”
宁舒等不了了,怕是再多站一会儿,就得钻进洞口的冷风刮死。
他提着刀,回身走到洞中摆着的被褥旁,如释重负地躺了下来。
脑袋刚一沾枕头,浑身的痛楚与疲乏顿时散去大半。
逃难这一个月以来风餐露宿,睡被窝跟吃肉一样,都是天方夜谭。
宁舒畅快地呻吟出声,困意翻涌,眨眼的功夫便打起了轻酣。
可刚迷瞪没多久,宁舒便感觉有人在捅他的后背。
“谁!”
他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立刻弹跃而起,随即挪开身子,用菜刀腾地将褥子挑了起来。
与此同时,几道拳头大小的黑影从下方蹿出,四散而逃。
“老鼠?”
宁舒接着往下看去,眼前出现的景象简直将他的下巴给惊了下来。
只见被褥下藏着一个水翁大小的石坑,而那坑中,竟堆满了黄澄澄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