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出了几桩大事,无一不是围绕着定远候家那位风华绝代的嫡女而起。
那位嫡小姐可不得了,兄长是在外守国土护社稷的将军,父亲又是承袭了定远候的爵位,可谓是金枝玉叶、出身高贵。
又生就一双含情眼,粉面桃腮动人至极,容色倾城绝美,品信端方娴淑,诸多高门主母只等她及笄婚配便派人上门提亲。
太子选妃宴上更是一舞惊人,引得宫中赐婚,还未叫人羡慕又引出叔侄争一女的戏码,叫京城百姓结结实实的吃了回瓜。
结果瓜吃下肚,转瞬圣旨一下,赐婚之人从传闻中的太子凭空变成了安王殿下,诸人一时泛起嘀咕。
这是要嫁侄子还是要嫁叔叔。
还不等百姓浮想联翩,这宫里出来的排场先摆了出来,伺候先太后的嬷嬷亲出皇宫宫人拥簇以王妃之礼到定远候府纳采求娶,做足了三书六礼的气派。
以两只仙鹤下聘纳采,交换生辰贴由钦天监亲自算卦择日,再送礼书一册。
那聘礼更是浩浩荡荡,从宫中运到定远候府,红艳艳的聘礼一抬接一抬,好似铺上了通红的花路。
有人仔细一数,这聘礼足足有七十二抬,从宫门一直蜿蜒而去,出了近一个时辰才罢休。一时声势浩大,比之先帝嫁长公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定远候嫡女风头无量,叫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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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抬进定远候府,下一瞬礼书就被送到了席慕绵的面前。
“小姐,这是宫里送来的礼书,整整七十二抬,都是给您的呢!”
那礼书一册厚如书本,翻开一瞧,皆是世间少有的珍物,都是要算在她的嫁妆里的,日后要随她出嫁抬入安王府作为她的私产,未来是送还席家还是留给她的孩子都由她自己决定。
席慕绵抿唇接过礼书,还未翻开,唇角便止不住的笑,好悬才压制了上扬的唇角,眼角眉梢都藏不住心里的喜悦。
染着丹蔻的指翻开礼册,粗略一瞧自是比前世嫁许给太子时得的聘礼到多上许多,其中还有不少前世未曾在内的东西。
瞧着像是外边的物件,应是安王自个添上去的。
“这聘礼送的未免太多了。”
她小声抱怨一句,想着便是比太子娶妻少上一些也不妨事,这么多东西总难免叫人担心殿下的财政问题。
但是眉间清晰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聘礼越多代表的是夫家对自己的重视,七十二抬聘礼,便是前世太子娶妻也没有这个规格,可不是在表达殿下对她的重视?
她自然心中欢喜。
“王爷真心对小姐,再多想必也是舍得的。”秋华含笑附和,忙将另一物送予她。
那物用漂亮的金漆盒装着,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张生辰贴,是特意给她送来的。
“在过几日钦天监那儿择日出来,就要定成婚的日子了,王爷特意传话过来,叫小姐好生歇着,他自会派人送来嫁衣为小姐添妆。”
“王爷实在心疼小姐。”
席慕绵被秋华揶揄的眼神打趣得双目含羞,匆忙拿了生辰贴,从里面掉下一张红纸,展开一瞧,竟是张婚书。
婚书字迹锐利凛然,横撇勾捺的笔锋张扬又凌厉。
席慕绵一瞧,便猜到是安王写的。
这婚书本该在成婚那日送来,而今婚书未完,还差成婚时辰未记。
这时送来无疑是极其讨喜的行径,好似他们两情相悦,当真钟情彼此。
席慕绵小心收着,压回生辰贴中。
一时又有些失意,这段时日所经历的事情似在做梦一般,她总晕晕乎乎觉得不真切,只觉这梦美得令人着迷,越发怕是幻梦一场。
更怕是王爷心善负责,于她不过是对妻子的呵护尊重。
思及前世总总,她总觉得恍然好似大梦一场,越发庆幸今生不错良人偷得这上好姻缘。
“我的好女儿,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啊!”欢快喜悦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定远候满脸喜气的大步进来,到了门口,还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等婢女开门才施施然入内。
他一进去,就拉着席慕绵好生看了看,面上皆是亲近欢喜的笑意。
“你娘在的时候便说你骨相出众、王公可尚,命里富贵满堂,爹爹今日一瞧,可不就是满身富贵,慕绵你可真是爹爹的福星啊!哈哈哈。”
席慕绵猝然被父亲热情拉起身,忙合上漆盒推到一边,唇角带笑任他打量,笑得唇角都要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