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伸出微颤的手,想将项坠捡起。
然而当沾血的手触碰到项坠的那一刹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石头表面仿若有个吸盘一样,紧紧附着在了她的伤口处,随着荧光一闪,她如遭电击般震颤,感觉好像另外一个自己元神出窍,又瞬间被石头吸回,与之达成了某种契合。
随后,石头的亮光消失,巨大的吸力消失,她手上的血迹消失,身体的飘忽感消失,仿佛刚才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受从未有过一般。
千树震惊得哑口无言,紧紧捂住胸口,惊诧又恐惧地盯着石头,害怕它突然变大,从里面蹦出个猴子妖怪出来。
娘亲给的“神石”,果真古怪。
她隐约感觉,不能让别人知道此等诡事,否则会惹出大麻烦,便小心翼翼地将挂坠收进了香囊。
天马还在她眼前走来走去,它好像很不喜欢安静待在原地。
千树黑珍珠般的眼珠紧盯着它,从左移到右,再从右移到左。
终于,她才鼓起勇气皱起眉头很认真很严肃地问出一个问题——
“天马,你是不是穿越者?”
问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害臊,脸有点儿烧。
神经病啊,问一匹马是不是穿越者!!!脑子被磕坏了吧?!!
果然天马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用个男中音回答“在下正是”。
它就这样呆楞着,没啥反应。
看吧,我说多虑了吧。千树松了口气,自嘲起来。
一不留神,脸被扇了一下。
是被马尾扇的,严格说来只是被马尾轻扫了一下。
她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天马身上。
只见马儿的四个蹄子开始很有节奏感地轮番提起,又落下,有一种跳舞的感觉,一蹦一蹦地绕了古井一周,才停在她跟前。
它那像叶子轮廓般的眼睛此刻竟然眯成了一条细缝,就这么诡异地瞅着千树,吓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境况,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发憷的,谁见过马儿跟中邪似的跳踢踏舞啊?
紧接着天马抖动了下毛耳朵,突然张大嘴巴,露出一排白牙和夸张的红龈,舌头往外一卷,冲她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嗥叫。
这声音跟它刚才的叫声完全不同,特别怪,感觉都不该是马该有的叫声,而且看它的样子特别像……在对她笑。
马在笑????
千树觉得是时候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她知道马会流眼泪,也会嘶鸣嚎叫,但从没听说过哪家的马会笑。
当然,也没听说过哪家的马能机智地用绳子把人从井里拖出来。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不知不觉,额上变得汗涔涔的,千树心不在焉地用袖子擦了擦,深吸口气,试探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