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周瓷温声道:“你误解了。”
“我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为了想要索取什么,想要什么报酬,想要得到什么好处,世界上的馈赠不全是为了自己,也有一种,是因为单纯的善意和喜欢。”
“我就很喜欢你。”周瓷向七月微微靠近一步。
“我喜欢你的倔强,喜欢你的顽强,喜欢你身处悬崖峭壁却又充满力量,给人希望。”
“你可能不懂,但是,我可以教你,帮你懂。明白吗?”
周瓷自然知道七月现在对他这番话几乎是听不懂的,但他还是说了,他只希望自己发自肺腑的情绪能够让七月感受到,能理解,哪怕只有一点点。
七月手掌不自觉握起,只觉得眼眶边缘一阵阵地发烫发热。
他知道刚才这只漂亮的雄虫对他说了很重要的话,虽然听不懂,却让他那颗一只因为恐惧自卑而跳动着喧嚣着的心静下来了。
因为灼烧而混沌着的大脑,此时也似乎清醒了许多。
他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很想很想知道。
好在他记忆力很好,他把周瓷刚才的每句话的发音都认认真真记了下来,他要活下去,他要和周瓷走,他要学习说话。
他要知道,周瓷刚才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这大概就是他目前想要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周瓷见七月微微回头了,心里松了口气,又打开那支药剂,递到七月手里。
只是小孩儿在接药剂的一刹那不小心和他的指尖擦了一下,只是一下,周瓷几乎都感受不到。
可是小孩儿的脸却好像更加红了。
周瓷担心七月烧的更严重了,希望他赶紧把那支药喝掉,可是七月却好像因为什么手都在微微发颤,几乎连药剂都拿不稳。
周瓷也来不及再疑惑了,又看小孩儿乖乖回头不像刚才那样说傻话了,索性直接把药又拿了回来,伸出一条胳膊把小孩儿揽在怀里,托着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来,张嘴。”
七月几乎浑身被电了一下似的发出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着伸手在周瓷胸膛上推拒,脸红的将近滴血。
“窝,窝,窝......自己,来......”
他心尖都在颤抖,没想到自己一个晚上没有接触到周瓷,他对这只雄虫的敏感度不降反增,只是指尖的一点点摩擦就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周瓷愣了愣:“可是,”他的视线停在小孩儿微颤的指尖,只觉得七月真是太容易害臊,直白道:“你好像拿都拿不稳。”
七月闭了闭眼,在一片几乎贴在他身上亲吻的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下勉强定下心神,咬着发颤的牙根,刚想说什么,牢外传来了一片脚步声。
是定点的巡视!
周瓷暗骂一声,他以为能很快带七月出去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巡视就下来了,他看了眼时间,奇怪,还没到点那人怎么就出来了......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了,一瞬间脑海电光火石般飞速运转,下一秒,七月便仰面倒在狱里的茅草垛上,紧接着劲瘦的身体完完全全压了过来。
七月大脑一下子宕机了——
让他浑身不对劲儿的罪魁祸首此刻和他没有丝毫缝隙地贴在一起,一只手臂隔着囚服牢牢卷住了七月的细嫩的腰肢。
身上冷峭的气息伴随着浓重的信息素味道向七月扑面而来,他避无可避,这样的冲击力对他来说像是瞬间将他扔进了柔软的海洋。
更过分的是周瓷把头埋在七月的颈间,吐着灼热的喘息:“七月,用腿夹住我的腰。”
黑发黑眼的少年胸膛一鼓一鼓的,竭尽了全部的意志力压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努力做到了这只雄虫的命令。
修长笔直的双腿盘了上来,白色的囚服和暗卫的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瓷整个人似乎被身下的人烫了一下,酥麻触感顺着神经传遍全身。七月毕竟还在发烧,这时他就像在搂着一只小火炉,滚烫,炽热。
他深吸了口气,低声哄道:“七月,叫出声来。”
七月听懂了,脑海一片空白。
外面的巡视踩着脚步声趾高气昂走来,嘴里哼着小曲儿,循着喘息夹杂着呻|吟的声音嘿嘿笑了声。
这间监狱关着的都是将死之人,是死是活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上头压根不管,说来也是,谁会管一个将死的垃圾呢。
于是这里的稍微有些姿色的虫就会被这里的狱吏和侍卫极尽的折辱。
从那个巡视的角度来看,黑衣和白色的囚服像是水墨交互,他自然就认为暗卫在做那些每个暗卫都爱做的事儿。
“喂,我看你可真是疯了!”巡视嫌弃:“对着个B级的垃圾也下的去手,活该做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暗卫!”
说罢像是嫌沾染晦气一样拔腿去上厕所了。
周瓷怕那人没走远,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
他这才知道,狱牢的空气是冷的,是冰的,并不是他刚才感受到的火炉般的滚烫。
可是,没办法,刚才.....刚才却是是最好的最不惹人怀疑的做法了。
“委屈你了......”
七月把手背轻轻盖在眼睛上,遮住通红的眼眶,头斜斜扭向一边,羞耻的半边身子都麻掉了。
他不敢说,刚才的每一声的呻|吟,他根本不是演的,都是......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