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茅草屋推开房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和满带怒气的质问,雨村脚步一顿抬头便见父亲端端正正的坐在草垛边,雨村一瘸一拐的走到爹爹身边,边笑眼里的泪水边滑落,心中满是惊喜,“爹爹……”身上的痛顿时烟消云散般,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只要爹爹醒过来就好,“我明天去镇上给爹你买药,吃了药病就能好!”
“这是什么?”看着雨村腰上挎着的包袱,屋子间弥漫的血腥味让姜阳朔皱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说,这是什么东西!”
雨村没想到姜父会醒过来,一路奔逃要避开王家的护院和那陌生的杀手,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将这锦盒藏起来,现在被父亲逮个正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不敢直视姜父的眼睛,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整话,“这……这是……”
“……”没有言语,破漏的茅草屋陷入了死寂,雨村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她不能说,即使是为了给爹爹买药她也不能说,偷,在爹爹眼里被视为死罪,雨村双手紧紧抓着衣袖,扑通一声朝着姜父跪下。
“啪!”一声,雨村左脸火辣辣的疼,身体被这一耳光传来的力道带到地上,屋内昏暗,头部磕在屋里的枯木桩子上,发层被鲜血浸润,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下,嘴角口鼻也溢出鲜血来。姜父加粗的喘息,咳嗽声,回荡在破漏的室内,抬手指着雨村愤怒不能言。
雨村想要拉住爹爹的手却被父亲一把甩开,身体的疼痛,心里的委屈,心头犹如刀子在翻搅,眼泪顺着额头血水一齐流下与脸上的泥污混杂,雨村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哽咽不成声,“我知道错了,爹爹别生气,您不能动气,雨村求你了!”
鼻间满是萦绕不散的血腥味,姜阳朔紧紧攥着双手,看着地上跪着缩成一团的姜雨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调运内里压制体内的不适,暂时停止了咳嗽,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着冷声道:“我以前教过你什么,你可还记得?”
雨村俯身叩首将脸埋于膝间,双手紧紧抓着衣袖,一字一句道:“百善孝为先,万恶偷为源。”身体在颤抖,是痛,也是悔。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当我死了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当的起姜家这个姜字吗?”
“雨村错了,爹爹,雨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雨村跪着向前拉起姜阳朔的手,满眼恳求。
“你走吧!”姜阳朔闭眼,推开雨村拉着他衣袖的手,沉声道:“我姜阳朔没有这样的女儿。”
闻言心口似插了一把刀,贯穿心肺,身上的疼痛不觉,脑袋一片空白,雨村抬头,几日未合眼的眼睛红肿布满血丝,双目含泪,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怔怔的盯着面前的人,哑着嗓子轻声唤着面前的父亲,“爹爹……”语调里是满满的疑惑和难以置信,“爹爹要撵我走?!!”
姜阳朔抬手指着门口,高声朝着雨村吼道:“走!”,心头绞痛难忍,气血上涌,一口血直接喷到雨村面上,“滚!我姜家没有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猛烈的咳嗽,浑身震颤,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雨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雨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