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跪在地上,肚腹上插着的长刀支撑着身体,血水顺着刀柄淌流一地。
看着地上淌着血的壮汉,杜子腾呆坐在地上,三魂怕是已吓掉了七魄,眼神涣散没有焦点。
探头出巷子口看了看外面,雨村回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拉着这厮的衣领就往外拖,杜子腾被衣领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到是清醒了几分,看了看四周,腾的跳起来捡起地上的药包欲跟着雨村一齐往巷子外跑。
怎知刚到巷子口就被前面突然停步的雨村挡在了巷口。
雨村抬腿,减缓了脚步迈出巷子口,看着似乎是到此路过兜转一圈的过客,杜子腾深吸一口气憋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跟在雨村的身后一步一顿的提着药包迈步前进。
待出了巷子,绕出这条街,雨村拉着杜子腾在镇里绕了几条街,兜兜转转抄小道一齐跑出了镇,现在镇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对方身份不明,如果现在回去,不仅会给薛家惹来麻烦,还会惊动官府,毕竟刚才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是白躺在那里的。
“说,那厮现在在哪里?”三牧看着地上还有一口气的汉子怒斥,由于药效发作,双眼又红又肿,只依稀看的清楚面前人的身形轮廓。
“小的不知,我眼睛中了毒看不见,只听到了他们走出巷子口的声音……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汉子趴在地上抓着三牧的腿,语罢听到三牧拔刀出鞘的声音,心神震颤。
粗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撑起身体扒拉上三牧的腰了连连解释:“老大,我是听了老七的话才跟着他动手的,我们知道公子对这个混小子很是嫉恨,所以我们就打算当场把他办了,顺道捆回来由公子处置,毕竟是一个小毛崽子,我们想就算是吓也得把他吓成怂包跟我们走,哪里知道这混小子有这本事,还一刀把老七给捅了……”
“看来你俩还是很为公子考虑的嘛,但是军令不从的下场,你们应当了解,老七现在断了气,平日你俩关系那么要好,如今我好人做到低,让你去陪着他在地府给老子瞎掰扯去。”
三牧抬起长刀,在那汉子衣襟上蹭了蹭,手劲突转一刀划过汉子的脖颈,血柱喷涌,汉子捂着自己的脖子,血水涌出指缝染透身上的粗布衣襟,口中喃喃不成言语,脸色不过一会儿已是煞白。
“和老七的死法相比,我这一刀也算是对得起你。”
三牧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拭去长刀上的血污,收回刀,阔步出了巷口,不曾回过一次头,似乎这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不是与自己征战沙场三年有余的兄弟,而是彼此不识的陌生人。
舔着刀口过活的人总是无情。
夜色似一层幕布覆盖着这片土地,五月的风股股灌入人家的窗户,裹走了夏日的燥热。
薛启负者手立在书房的桌案旁,面朝着半开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脸上的神色黑的似泼了墨,让人骇的慌,地上跪着张王二人,浑身颤颤,双手撑地,埋头大汗淋漓,不敢抬头看薛启一眼。
屋内的氛围压抑的历害,刘管家上前揪着那两个人的耳朵开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