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嚎什么嚎啊?”
“还让不让人睡了!”
楼上楼下的房间陆续亮起了灯。
“哟,这不是那位血气方刚的正义小郎君么?”
“看来是一身热血都往下头窜了,正做着春梦呢。”
“做春梦也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叫唤啊,不嫌害臊吗?”
值夜的伙计们破门而入,见是他,不由吃吃的笑起来,挖苦道。
“我没做春梦!是她,是那个女鬼!她说她很倾慕我,意图强*奸我,我奋力挣扎,才没让她得逞!”
他们一进屋,孟先便发觉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立刻从榻上一蹦而起,指着旁边的‘她’解释道。
咦?
人呢?
怎么不见了?
另外……下半身怎么凉嗖嗖的……哦,原来是没来得及把裤子提上去……那啥,和那啥,都敞在了外面……
孟先面红过耳,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裤子。
“哈哈哈哈!”
伙计们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郎君,你莫不是话本看多了?”
“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和爱做白日梦的书生是一路货色?”
“你今晚甭睡了,免得待会又有狐仙啥的来非礼你。”
“悠着点,别把身子掏空了。”
“头一回见做春梦把裤子都脱了的。”
将他埋汰够了,伙计们便乐呵呵的走了。
屋子里又变得空空荡荡。
她想要再摸进来,易如反掌。
“我不能睡,不能睡,不能……为了我的清白……不能大意……”
孟先衣衫不整的坐在了床前,不停的念叨道。
第二天。
“那个好心的小郎君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听说是昨夜遇到女鬼了。”
“他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会怕鬼?真是个脓包。”
“不一定是鬼。你们没听到他昨晚的那个叫声,春的不得了,就像野猫一样。”
“是他?好端端的一个儿郎,居然会发出那种声音?”
“听伙计们说他们都看到他的屁股蛋了。哦,还有卵蛋。”
“圆不圆?大不大?”
住客们议论纷纷。
上房。
“让他见识大爷我的厉害!”
昨夜恶整了孟先一把,姜仲文顿觉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啊,昨天死了人,今日居然只有他一个退房的?”
他又看了看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疑惑道。
真是奇了怪了!那些人就不嫌晦气吗?
“提前走是不会退还剩余的房钱的,顶多能把定钱要回来。”
裴舒心情很好,浅浅的啜了一口茶,替他揭开谜团。
“就这样?”
面对如此市侩的操作,姜仲文摊手表示失望。
“不然呢?”
裴舒白了他一眼,“你想啊,如果真是手头阔绰的主,岂会来这种地方落脚?住进来的人大都是图它便宜,自然就不会为了一桩命案而舍掉自己多交的房钱了。”
但她是个例外。
“祖宗,你住到这儿不是为了图便宜,而是冲着那对母子来的?”
姜仲文了然道。
“嗯。”
裴舒先是点头,然后摇头,“不全是。”
“我来,是为了走。”
再然后她没头没尾的抛下了这一句,就不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