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人赶到南院的时候,孟三娘正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江远山父子不在场,以江大夫人为首,领着江远山的几个小妾还有她的女儿,几个女人颐指气使地站在孟三娘面前。
“娘!”江离人跑过去,扶起孟三娘,并紧张地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继续跪着!不准起来!”江大夫人怒不可遏。
江离人蹲在地上,抬头看她们。用不卑不亢的语气问道:“请问……我娘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责罚她?”
“哼!做错了什么?”大夫人鼻孔瞪天,“你娘以前在锦州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唉……可不是?看着挺守妇道的一个人,怎的会去做那种事情呢……真是教人不齿。”二夫人的语气也实在是嘲讽。
“这……三娘,你做的这个事情,委实是叫人难替你辩上两句。”三夫人面色有些为难。
“我道几位夫人先前就知道了,没想到这几日才叫人去查。”江离人站起来,腰背挺直。
“承认了吧?你们母女……”大夫人气急败坏,“我要是早知道,绝对不能让你们这对不干不净的母女踏进我长梅山庄一步!”
江离人正色道:“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谁不干不净了?”
树下正剥着葡萄看戏的江映雪抽了抽嘴角,言语轻蔑道:“江离人,你娘先前在花满楼待了这么多年,你们母女俩还有脸回长梅山庄?真是恬不知耻,有辱我江家门风!”
“家法伺候,给我用藤鞭打!”大夫人一声令下,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拿着一条三尺长的藤鞭走了过来。
江离人忙拦在母亲面前,怒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娘亲是在花满楼谋过活,但是并非不干不净!”
“都去那种地方了,还敢狡辩!打!谁敢拦着就打谁,一起打!”
“慢!”二夫人突然站出来,“夫人,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我也是为您着想。您看您如今动用的是家法,离人又是昭南王的未婚妻,如何也轮不到下人动手不是?这个家啊,老爷不在的时候,您说了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更该立威才是。”
大夫人一听,倒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今日我就好好给你们立个威,重振家纲!”大夫人虎背熊腰一横,伸手,家丁将藤鞭递到了她的手上。
江离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要论背地里阴人,二夫人确实要比大夫人会动歪脑筋。
“你给我让开!”大夫人走到江离人面前,面目狰狞。
她自己亲自掌法的话,还真不好向昭南王的未婚妻下手。
“大夫人,我娘目不识丁无依无靠的一个妇人,要养活女儿要维持生计,她去花满楼卖艺怎么了?怎么就不干不净的了?!”江离人寸步不让。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让不让开?!”
“娘……”江映雪走到大夫人身旁,阴阳怪气道,“我怎么看阿离与爹爹长得都不像,不会……”
“江映雪!你不要太过分了!”江离人最是听不得有人羞辱自己的母亲。
“为何如此紧张?你若是心里没鬼,何须急着辩解?滴血认亲不就知道了?”江映雪趾高气扬。
“雪儿你说得对……说不定这对母女进我江家的大门,就是觊觎我江家的财力权势!”
这母女两一唱一和,说尽了些不堪入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