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种种遭遇,如画面般在江云飞脑海中走过。伫立良久,江云飞缓缓将册子合上,复又妥善的放入烂木盒中,这个二十多年的盒子或许是他拥有的母亲最后的物件了吧。
关上密室后的江云飞,此刻的眼中多了一种沉重与坚定,隔窗远眺那内城,独自低喃“嗨,其实你也好,我也好,不都是江云飞嘛。大学生本来也就不属于这里,便是扮上这王爷的身份又有何妨呢,你是我,我还是我罢了。”
言语中是如释重负,因为放下了自己本来学生的身份;却又是身着重担一般,因为那个本该消散如云烟的王爷在这个几平方的小屋中,将再次重生。
有人说,当一个人放弃了本该有的社会身份,那他将无所畏惧;当一个人背负了某个身份,那他就承担了这个身份的一切因果,这一切无关善恶。便在此刻,江云飞身上渐渐有一丝勉强能称为上位者气势的东西产生,不知是因为记忆的融合还是心境的变化,又或是真的伪装的如此相像了。
日上三竿,江云飞沐浴更衣,吃过午饭后,喊来管家王通:如今也闭关有些时日了,你随我一同出府转转吧,也算看看这皇城内的变化,当皇子的怎么也该对自己东西上上心了吧。
王通应了一声,转身去喊来三五身手好的侍卫,算作随从。江云飞看着王通指挥的背影,不免感叹世道水深,谁能想到如此佝偻的老人,却是个先天的高手,还好对自己是个死忠。
皇都外城,乃是各个大世家门阀,王爷府邸,以及众多百姓的生活场所,道路宽阔,商贩甚多,比起空旷的王府多了不少生气。
江云飞一行六人,随意的走在大街上,时而买个烧饼尝尝,或是看看文玩珠串,又或是看看舞枪杂耍。一切仿佛书中所写一样,一副古代繁荣街景。唯独一点,无论江云飞一行走到哪里,百姓世家的人俱是让开道路,分列两边,不至于说害怕,却也很是敬畏。
若是刚来到这里的江云飞,或许会因为众人的目光沾沾自喜,可自脑海深处感受了二十年孤寂经历的江云飞,却觉得此刻的威势也算当之无愧,自然受之,对叩拜之人不加劝说。
六人正在一个小摊上吃着面闲聊,听见不远处传来吵闹喧嚣声,江云飞看着远处围满的人,微微皱起眉头。侍卫中叫薛成虎的小队长见江云飞有不快之色,忙站起来抱拳请命“主公,要不我去。。。”
江云飞抬手拦下:别急,我好久没出来转转,难得遇到个有意思的事情,走,一起去看看。
几人随江云飞走到人群后方,有机灵的人见到是江云飞前来,忙憨笑着让开道,还不忘提醒下身边的人。不一会六人来到人群前面,这才看清了什么事情。
人群中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在踢打着一个妇人。听边上人讲,是这个妇人卖货的摊子被这那公子哥踩坏了个什么,那妇人却好似没有眼力见,死活要让公子哥赔钱,却抓脏了公子哥的裤子。赔钱其实根本无所谓,却觉得这等贱民脏了自己,拦住手下,自己上手教训女人起来。
江云飞虽修为变化,记忆赋予的眼里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来这公子哥有修为在身,下手虽狠却也有分寸,不然看着现在面红眼赤,区区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细想之下,这年轻小子好像是孙家一个旁系,具体并没什么印象,此人平日里表现的嚣张跋扈,带的护卫又没什么水平,好似故意惹是生非的主,但这么久了却没有出事,可见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