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只听啪嗒一身巨响,追寻声音,却是那何雄摔倒在地面上,大概是走得太急,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何雄急忙起身,却有点力不从心,费劲力气爬起,毫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前行。
一路小跑,终于到了兵部分属司门口。本应该先让人通报一下才能进的兵部重地,他却径直走了进去。然而更让人觉得奇怪是门将也不曾阻拦,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进了内室,何雄却是轻车熟路一般,走到了一间办公偏房。
一开大门,何雄气喘吁吁道:“姐夫…姐夫,有…有大事发生了。”
偏房中间端坐着一个男子,那人头戴一顶乌纱帽,身着绯红色官袍补服,胸口的补子绣有一幅孔雀朝阳图,手里正奋笔疾书着写着什么。听到有人喊,他才抬起了头。
王童缓缓说道:“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有,我不是说了在府衙不要叫我姐夫,叫我王大人即可,真是蠢材。”
何雄捏着袖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回道:“是是是,姐夫说的是,不不,是王大人教诲的是。”
王童一脸嫌弃道:“说吧,来我这所谓何事啊。”
何雄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城里来了一队人马,带头那位自称是广宁左卫千户,最令人称奇的是居然还在回来的路上杀了不少建奴呢。”
王童面露惊讶,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渡着快步走到何雄面前:“你说的可是属实,这莫不是又是杀良冒功的吧。”
在明朝后期,边军将领擅杀平民百姓,上报给朝廷领功请赏的不在少数。朝廷严令禁止,却是多为无用功。
何雄虽然平日里有些马虎,可这种事怎么会弄错,当即摆手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看错,虽然死去有些时日了,但是面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听说他们还杀了个甲喇额真呢。”
“此事当真如此,可有半句虚言?”
“句句属实。”
王童不禁眉头微皱,询问道:“喔…那他们所在何处啊。”
何雄回道:“我已经吩咐部下让他带着他们去了驿站。”
王童转身不停的在房里来回的走着,像是思考者什么。忽然,脚步一停,一把抓住何雄的双肩,哈哈大笑道:“妙啊,妙啊,此事可大做文章呀,指不定我就能回京叙职了。”
何雄一脸茫然,颇为不解的说道:“姐夫何出此言呐?莫不是其中还有些许门道不成。”
王童却懒得和这蠢猪解释,直言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给我头前带路,我要亲自会会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兵部分司署,王童坐上轿子,何雄跑在前头带路,直奔驿站而去。
此时的秦宇还在慢慢的在街上走着,双目无神,身上的水渍嘀嗒嘀嗒顺着衣角缓缓落下。看来,这次的确是被打击的不轻。
“秦宇。”
秦宇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转身望去,却是李大斗带着胡展离迎面走来。
秦宇略微尴尬的一笑,强颜欢笑道:“喔,原来是大哥回来了。”
李大斗这才定睛一看,发现了秦宇身上的异常,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狼狈?”
秦宇老脸一红,尴尬道:“这…这…嗨,是我自己走路不长眼跌进了河里。”
李大斗觉得奇怪,任谁都看得出这小子分明是胡说八道,既然他不想说,那也就不再多问。
李大斗淡淡道:“既如此,以后当心点便是,对了,大哥还得和胡展离去兵部分司署报备一下,此番大战,众将士死伤惨重,俺得去那批个公文,扩招人马。”
不等秦宇回答,李大斗旁边的胡展离却是吱了一声。
“秦兄弟,我听千户大人说了,台山谷一战,你小子倒是悍不畏死啊,不错,是个当兵吃饷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