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吃完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中院儿的孩子少。最经常跟他一起玩儿的,就是闫解旷、闫解娣和后院的刘光福。
棒梗先跑到前院,三大妈摆了摆手。
“他们兄妹俩刚才吃完饭,就出去了,没去找你?”
棒梗摇了摇头。
这俩家伙不仗义,说好吃完饭继续一起玩,竟然先跑了。
难道是跨过我家,先跑后院去找光福那小子?
还没到月亮门,棒梗就听到后院传来的笑声。
拐过月亮门一看,闫家兄妹俩正跟小月头凑在一起,盯着地的一个小活物看。
棒梗也拱了拱头,挤了进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棒梗吸了吸鼻涕问道。
闫家兄妹俩互看一眼,没作声。
棒梗过来了,竞争对手有了。
即使没人说话,棒梗也不在乎,也跑到一边,找来一根棍子使劲戳起了地的小龙虾。
三大妈跑到垂花门喊了一声闫解旷。
闫解旷应了一声,拽了拽闫解娣。
“小月,明天我再来跟你玩儿。”闫解娣跟小月打了声招呼,兄妹俩朝着前院跑去。
屋子里。
刘阳系着围裙,擦了擦头的汗。
这鱼终于收拾好了,豆腐切好了,配料也准备好了。
接下来,就能开火施展厨艺了。
今天吃鱼,明天吃虾。
好日子不就是这样过起来?
闫家兄妹一走,院子里顿时安静了。
棒梗旁若无人的拿棍子,使劲戳着地的小龙虾。
小月感觉有些无聊。
这棒梗就像个闷葫芦一样,可不像闫家兄妹俩,还能找话题跟小月聊天儿。
小月一扔手里的棍子,从口袋里摸出早刘阳拿给自己的大白兔奶糖。
棒梗抬头看了看小月手里的奶糖,两只手按在地,使劲咽了咽口水。
“小月,你这糖,能不能让我咬一口?”
小月看看棒梗鼻孔里流出来的黄鼻涕。
这会儿,那鼻涕正缓缓的往下流,几乎盖到了棒梗的嘴唇。
小月摇摇头。
棒梗实在太脏了,要是让他咬一口奶糖,剩下的我怎么吃?
看到小月拒绝自己,棒梗心里突然有了怒火。
“不识抬举!今晚我都跑到你家门口来跟你玩儿了,你拿一块糖,一口都不给我吃?
你爹今儿除了奶糖,还给你买了桃酥、瓜子儿。
你也不说拿一点出来让我尝尝,小气鬼!”
小月攥着奶糖,伸舌头舔了舔,冲着棒梗做了个鬼脸。
“就不给!”
地的小龙虾原本一直在随着棍子爬来爬去。这会儿只有眼前的一条棍定定的停在面前。
小龙虾举着两只大螯,顺着木棍慢慢的往前爬了起来。
木棍越来越粗,还有了温度,小龙虾举起了大螯。
棒梗使劲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
小月这贱骨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声好气问她要,她不给。
那就不客气了,还是直接抢,来的实在!
棒梗刚想抬手,小龙虾一下子伸出大螯夹住了棒梗的手指。
“啊——”棒梗大叫了一声,然后一张嘴“哇……”的哭了起来。
疼!
被棒梗的尖叫声一吓,小月手里的奶糖一下子掉到了地。
刚才小月一直伸舌头舔奶糖,奶糖表面黏糊糊的,一掉到地,立马沾满了灰尘。
小月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眼圈儿也红了。
听到外边有孩子的哭声。
刘阳扔下手里的菜勺,打开门,一下子冲到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