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儒并没有说任何事,单纯就是和白微吃了餐饭。
分别时,他给了白微一个装着钥匙的信封,说这套房子离她学校更近,还按她的喜好添置了家具,不知她还需要添什么,让她自己去看看。
白微问他为什么?他说,白翎的想法提醒了他,她应该有一套离她工作地近的房子,韩家给房子是实在之举,他给的股份不可靠。
白微猜测他的用意,是不是想她把股份归还,但白均儒并没有提及其它。
两人在门口道别。每次分别都是白均儒目送白微,但这次白微坚持让白均儒先行一步。
已过半百的父亲身材还是那样高大,白微却不知为何觉得他的背影透出一种孤独。
白均儒仿佛与她有心灵感应,他停住回过头,正好有一盏灯在他的背后,他伫立在灯影里,看着女儿。
“微微,勇敢一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要相信爸爸一直是爱你的。”
白微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用他的方式在向她告别。他默许了她与白家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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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海集训基地。
韩定一拿到了白微给他的信。白微的字遒劲有力行云流水,没想到她能写出如此大气的字,韩定一欣慰地往下读。
信中白微称他“定一君”,他想就是“夫君”的省略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当初想着与她通信时,脑子想到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文字。
读着读着,他渐渐面色凝重。
白微在信中谈到了自己最近的想法,并对自己的想法有一种罪恶感。
她甚至写到如果他认为她的做法不符合他家的价值观,他可以选择放弃。
如果他无责怪她的意思,她也愿意和婆婆一样,即使长临分离,也愿坚守。
韩定一在决定结婚前就已经对白微做了详细调查。
在他看来白微温驯得像只猫,没想到也会伸出利爪挠人,而且一出击就是猛招,这倒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他并不是随意找个人结婚完成任务。
在他遇到长大的白微后,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和她曾经有过交集,但她应该不记得了。
如果要问他爱白微吗?他的心告诉他:他愿意与成为他妻子的人相守一生,就像他的父辈那样,终其一生只与一人相守,这不也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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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津城的白微,并不是一个擅长纠结的人。
在寄出那封信后,她就被工作分了心神,周旋在班里调皮的各款“小跳”之间。
白家也都默契地没有人找她,连白泽都没有联系她。
于是,只要周末没有其他事,她就去韩家。
两天前,婆婆就叮嘱她这个周六一定要来,也不告诉她原因,神秘兮兮的。
她快到的时候,婆婆又打电话来问她几时到。白微很多时候觉得,婆婆作为一家之主妇非常冷静果断,但今天又让人觉得她有点孩子气。
她很喜欢韩家人,他们做事磊落,不拘小节。
虽说只见过其中的三个人,她已经可以想到,韩家不会有内部矛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