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碗说：“你该不会说的是《失恋三十三天》吧？”

杨蜜和尧尧一起怔住了：“你怎么知道？”

李小碗说：“腾华涛自己打来了电话……”

腾华涛没有等到尧尧的回复，担心尧尧不能说服荣信达，左思右想，便直接跟李小碗进行了通话，详细描述了这部电影的前景，希望凭借自己的口才，令李小碗同意片酬入股……

一切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杨蜜问：“你怎么说的？”

“我给拒了。”

李小碗“哼”了一声：“疯子一个，拍个《蜗居》把自己当啥了，片酬也不想出，还票房分成，他能有票房吗？拍不起电影别拍！”

她虽然骂的是别人，但更像在发泄自己的愤怒，荣信达在电影市场的道路也是一言难尽。

杨蜜和尧尧愣住了，她们俩对视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情况，就算张然来了又能如何。

“我看你也别想了，就这么着吧。”李小碗希望速战速决：“《如意》挺好的，男主角是HK艺人刘……”

杨蜜打断她：“我要接《失恋三十三天》。”

李小碗缓缓抬起头，仿佛隔了很久才听到，她看着杨蜜：“没片酬？”

杨蜜说：“没片酬我也接。”

李小碗像是气笑了：“没片酬也接……那荣信达的佣金怎么办，电影……”

她想说电影臭了，损耗你的形象怎么办，但这话还没出口，就被噎住了。

杨蜜说：“公司的佣金我自己掏。”

这句话像惊雷，房间内陷入安静，窗外隐隐传来汽车的鸣笛。

李小碗的表情有些怪异。

尧尧很慌乱，这不是好的表态，这意味着艺人和公司的对抗，它引发的后果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可能就是一个白眼，往大了说则是雪藏。

但对于他们，还有更要命的一点，杨蜜即将脱离公司成立工作室，和荣信达就算成不了朋友，也不能搞坏关系成为敌人，那无疑是给自己的平顺的工作上强度，是自讨苦吃。

然而，事情往往并不会按照她期盼的方向发展，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李小碗重复了一遍：“你自己掏佣金，也要接这部戏？”

杨蜜说：“没错。”

李小碗哼了声：“我觉得它不值得。”

杨蜜说：“我觉得他值得。”

她用的“他”这个字，她对于《失恋三十三天》的信任，更多的来源于他，所以不算用错。

李小碗表情逐渐变得冷淡：“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你觉得我是一个差劲的制片人，是不是？”

杨蜜说：“聊工作就聊工作。”

李小碗往身后的座椅上靠下去：“好，你要接也行，佣金我要300万。”

现在杨蜜接一部戏，片酬大约400万，公司的佣金在30%左右，即120万，她现在狮子大开口，竟然要300万？

杨蜜摇头：“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李小碗说：“我觉得挺值，我觉得你既然想拍这部电影，就要拿出这么多钱，否则如何展示诚意？或者我也可以不要佣金……”

杨蜜疑惑：“不要佣金？”

李小碗说：“前提是你放弃《失恋》，选择《如意》。作为一个专业制片人，我再次郑重建议你选择《如意》，它更适合你未来的道路。不要因为是电影就脑子一热，做出错误的选择，很多电影并不比电视剧强多少。”

电话被挂断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经纪公司会很尊重艺人的意见，毕竟拍戏的是她自己，公司挣谁的钱不是挣？

但或许是零片酬惹怒了李小碗，或许杨蜜扬言自掏片酬，让她感到很生份、很受伤，或许因为她和唐潘静已经约好了，她们一致觉得这个项目很棒。

或许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杨蜜正在以一种加速度的方式正在脱离她的掌控，这让她突然失去了安全感。

总之，她丢掉了一个老板的理智，把艺人逼到了墙角，无论从哪个层面讲，这都是非常粗鲁且不合时宜的。

尧尧看着杨蜜：“怎么办？”

杨蜜的眼神倒是透漏着无所谓：“300万而已，我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