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朱标轻喝了一声。
他是个体面人,不能允许把老徐家比作狗尿苔。
他扭头对徐允恭笑着说道:
“英哥儿心直口快,一直就这个样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允恭连连摇头,一张脸笑的十分憨厚:
“确实是臣一家高攀了…”
当然,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也确实是在口蜜腹剑。
他心直?直到哪了?
直个毛!他就剩口快了!
一个没有爱好的人,哪个不是城府极深?哪个不是所图甚大?又有哪个不是心里极度肮脏?
你们爷俩…
呸!
你们爷仨都是!
三个下三滥!
朱雄英却大剌剌的补上一句:
“我拿我老丈人不当外人!”
徐允恭霎时又眉开眼笑。
就说吧!
朱雄英有点东西的。
一句话能让人想撕烂他的嘴,也能让人神清气爽!
再牙碜的女婿他也是女婿!
……
就这么一路晃悠回了奉天殿,朱元璋在一张屏风前的桌案前坐下,让宫人,把几张挂在木架的地图,推到近前。
瞧着没自己什么事,自己又是唯一的外臣,徐允恭就识趣的拱了拱手,告退了。
朱元璋也没挽留,只是摆摆手,让他哪来回哪去。
这就是他的做事方法。
有事了,自己先琢磨,然后再让下头人去干。
圣君之下,无有名臣。
接过朱雄英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后,他指着地图说道:
“咱决定把老十三改封代地,藩地,就定在大同”
朱标点点头,面色如常。
这在刚才,老爷子提亲徐家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料了。
朱桂虽然没就藩,可如今的王号却是豫王。
豫王。
这一听就知道,是个缩在中原喝胡辣汤的王!
喝个胡辣汤,还至于许个徐家的丫头?
朱雄英‘唔’了一声,拿起毛笔,找到大同,然后在上面画了个圈,又在旁边写上,代王朱桂四个字。
“老十四,改封肃王,驻藩平凉”
“老十五,改封辽王,驻藩广宁”
朱雄英又分别在地图上找到了平凉和广宁,又在上面分别写上了,肃王朱楧和辽王朱植。
之后,朱元璋就不再往下说了。
这三个是他早就琢磨过的,也是洪武十一年就封了王的。
只是国势渐稳后,就有些不妥当了,正好借机改一改。
朱标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些藩王的位置,但也在注意着彼此之间的颉颃。
短时间看,封王建藩,还是利大于弊的。
打了天下,有些权力要收一收。
但终归还是要为了大明万代考虑。
想了想,他对朱元璋说道:
“儿臣觉得,我大明九边,陇东一带之庆阳、宁夏、绥德一线,还有辽河之大宁、松亭、关西一线,也尤为至要”
“关西七卫,依仗限山隔海,听调不听宣,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