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可别人不愿意呀…”
他抬头看向门口,眼波流转,面上似有感慨之色。
整个官僚和士绅,在宋元的好日子过多了,不下狠手就治不住。
他们要的东西,是在刨王朝的根基,大明根本给不起。
文官掌权,武官掌势。
可文官们也不傻。
被杀怕了,就早晚会觊觎兵权。
唯有手里有兵,权势皆有,才能让朝廷投鼠忌器。
而武官,也会因为要把手里的兵权化为实在的利益,而逐渐向文官靠拢。
皇帝,就成了唯一的阻碍。
圣君临朝自然不渝,可一旦后世子孙,稍微有位弱君,就会迎来整个官僚的强烈反扑。
这是一步死棋。
是从宋元开始,从老爷子起兵那天就开始的死棋。
也是一步只能往下走的死棋。
凶险异常。
皇帝争的是命,官员们争的,也是命。
想到这些,朱雄英站起身慢慢踱向门口,负手而立,平静的看向远方,轻声呢喃道;
“气薄云天,血热厚土,这片天地,从来没给任何人留有退路…”
徐俏儿看着朱雄英的背影,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芒在闪烁。
少年削肩细腰,背影萧条,像是一袭从黑夜中波澜而来的海浪。
骄矜,沉稳,疏狂。
浪漫又孤独。
就是这种感觉!
我的男人,最帅了!
天下一流!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朱雄英的身后,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又踮起脚尖,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
等朱雄英向她看来时,她又咧起嘴,孩子气的笑个不停,似乎是站在了春暖花开里。
“疯丫头…”
朱雄英抽出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轻声的有感而发道:
“老鼠很胆小,我一跺脚它就跑开了,可它殊不知我也很胆小,总是害怕它向我跑来…”
“老鼠?”
徐俏儿微微歪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泛着疑惑的意味,她不知道从何而起,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回应。
但她觉得,朱雄英似乎更好看了。最能打动世间的柔软,是男人的脆弱和女人的刚强。
朱雄英轻笑了一声,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只是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向门外继续轻声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