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午的兔子肉……”八棱立马会意,旋即他反应过来,一脸反胃的表情,“不对,那恐怕也不是什么兔子肉!”
歪龙跟着一扫那些老鼠,喉咙里一哕,差点没吐了。
“难怪它们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阿旭承受能力倒是挺强,也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茧看了看洪哥,提议:“先一起冲出去?堵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开。”
洪哥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行,把东西都收拾好,一会儿听我命令。”
偏偏这时候阿鸿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咱们好像少了个人,你们有谁看到、有谁看到馋古佬没有?”
我心下一动,瞄了瞄阁楼,估计刚刚也不是我一个人醒着,有人下巴一指:“我好像听到他上去阁楼里了,怕是睡得太死没听到动静。”
“他不是不喜欢猫上面的吗?”歪龙嘀咕了一声,想喊他一嗓子,又怕惊动周围的尸狩,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出声。
要说还是老茧老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走,上去看看。”
他从包里抽出一把短刀,轻手轻脚摸到楼梯口,另一只手则攥着手电缓缓往里一扫,下一秒他身体一抖,噔噔噔几步退了下来。
“怎么了?”见他一张脸煞白,洪哥估计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老茧喉咙里滚了滚,咬着牙吐出一句话,“上面全是老鼠,馋古佬、馋古佬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它们吃空了!”
“什么?!”其他人大惊失色,我也一下愣在了那里。
“难怪他的脚步声那么奇怪,只怕那时候他就已经中招,和在泉岭山庄祭旗时一样是被尸狩拖着上去的。”也难怪一直有老鼠不停地往那边涌,它们这是生怕自己的同伴吃独食。
呕意再次翻涌了上来,还有那深深的恐惧和懊悔——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里的尸狩比血藻还要恐怖,我甚至连馋古佬什么时候中的招都没有察觉,得亏对方没有动别的手脚,不然我只会比馋古佬死得更惨;而面对死亡,人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见他死得这么惨,我就有点后悔配合对方做这个局,哪怕这帮人罪有应得,那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从这些复杂的心绪中抽离出来,“如果是祭旗倒也罢了,它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攻击其他人,但如果不是、它们只是被馋古佬体内的疒气吸引,一会儿肯定还会有人遭殃,到时候他们势必会注意到它们不会攻击我,我就是有理由分辩,他们也不可能再相信我只会拿我开刀,所以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脱身,可如果是跟着他们一起冲出去,怕是很难逃脱……”
我的目光一转,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卧室的房门上。
“他们好像都有些怵它,搞不好里面盘踞着一股疒气,会不知不觉地影响人的心理,甚至是身体。”
我怀疑当年我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就是受此影响。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里面真的疒气很重,那肯定也聚集了不少尸狩,只要我往里一钻,他们不就奈何不了我了?等他们一走,我再找机会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