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脸上涌起些许担忧。
“嘿,这是不太看好我的节奏呀,没准我将来会是后浪推前浪呢……呃,这话不妥,好像太没良心了。”杨寓对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下。
“哦,对了,之前熬药的时候,你不见人影,去哪了?”素姐忽然想起了之前杨寓离开了的事。
“我听汉子说他婆娘是在乱葬荒坟出事的,好奇下去看了看。那里还真有古怪,我还和一个血魄教的人交了手,结果被他逃了。”杨寓找了个借口,然后将与笼鳌田交手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血魄教吗?”素姐眼中闪过厌恶之色,“我先帮这妇人开剂养身安魂的药,然后你带我去看看那荒坟。”
杨寓点了点头,汉子走了过来,说刚才特意宰杀了鸪鸟,等晚上请两人吃饭。
素姐推辞道:“不必了,你家娘子才刚好,正需要补身,你将那鸪鸟和这副药剂一起熬炖,然后给她吃吧,会恢复得很快的。”
“嗯,谢德师恩嘱。”汉子见素姐神色,也不好再多说,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就来到了那片乱葬荒坟。素姐仅仅扫视了一会,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怎么了,素姐,这里还有别的蹊跷?”杨寓问道。
素姐郑重道:“此地布下了夺气格禁,还是‘蟾蜍吞蛟’之局,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什么是‘蟾蜍吞蛟’?”杨寓见素姐提到了格禁,立刻来了兴致。
素姐朝整片坟地吹了一口气,但见气出化罡,整座山顶抖动起来,犹如地震来临,接着地表如被一把无形巨刀割去了一层,所有的荒草藤蔓以及极少许矮树木,包括所有墓碑,都被横扫下山坡。
杨寓对素姐强大的修为早不怀疑,不过如此力量还是让他颇有感触,然后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在坟地中央,有一座奇特的黑色大鼎,有着不凡的气象,给人一种浑厚又苍凉之感。
黑鼎的四边各朝中心处延伸出一只铜色手,四手托着一只背部刻有血手印的白色玉质蟾蜍。
这只玉蟾蜍的嘴巴呈金黄,正对正东方向,成吞吸状,似乎正要吸入什么东西。
而在黑色大鼎的四脚处,又各自安放着一个罗盘,杨寓依稀认得这是一种定住五行元气的宝物。以那四个罗盘为首,有无数古篆符纹交织在一起,向外蔓延而去,不知多远,似乎这片地域都覆盖了,尤其是东面那条山脉。
素姐指了指黑鼎,然后又指向四周地形,最后指了指脚下这座山,说道:“你看此地形势,东方有近五十里连绵山脉,或弯或直,气势磅礴,有蛟龙蛰伏,颇具气韵,龙首朝此;西面和北面之地势,难成气候;南面山峰簇拥一处,周面交错,犹如盛火,自然颇具火势,且离我们所站的这座山头较近。
而我们所站的这座山,虽然不是雄山伟峰,却形如蟾蜍蹲坐,我来到这里后,也听那汉子说过这座山名叫火蟾山,且每年这山上都会无名起火,几乎烧光山头。
为何会如此?那是因为南面火气笼罩过来,又无水势压制,这座山头也是火势旺盛,想不起火都难。
这天地间,有一种厉害精怪,名金嘴火蟾蜍,体型通常不过半丈高,除了喜欢沐浴火焰外,还有一项厉害本事,即能吞噬天地间有形和无形之灵物,而且常贪婪不足。人间常有人心不足蛇吞象之说,金嘴火蟾蜍则有过之而无及,古老典籍记载,这种精怪曾有吞吃蛟龙之举。
如今,那玉质蟾蜍就以金嘴火蟾的模样所炼造,再置于黑鼎,估计是以鼎借势,借助下面这火蟾山之势,以达到吞吃东方无形蛟龙之目的,也就是所谓的‘蟾蜍吞蛟’。
且看这鼎上玉蟾蜍,估计还有一个月左右,它将凝势到巅峰,到时山脉中的那道无形蛟龙气将再也抵抗不了它的吞吸。”。
杨寓听后,深感不简单,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多名头,当下道:“‘无形蛟龙’?”
素姐耐心道:“我曾与你说过,地脉之中,常会衍生出各种神妙精气,内蕴些许道之妙谛,非寻常天地元气可比。这东面山脉之中,就潜藏着一道无形蛟龙气,只是你还没破入一元境,目存迷障,所以看不见。”
“素姐,那你看,这‘蟾蜍吞蛟’格禁,是血魄教所布置吗?我看那玉蟾蜍背部有个血手印。”杨寓问道。
素姐沉默了一会,道:“十有**是其暗中所为,而且花费了不短的时间。他们攫取这道蛟龙气,想来是他们教中有重要人物想借之破入四象境,而且他们就只派了一个修为低微的弟子在这看护,想来也是避免被人察觉到他们的秘密,尤其是驱鬼会的人。”
杨寓问道:“那我们怎么做?将这格禁毁了,还是将这事捅出去,让别人来捣乱?反正血魄教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