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的脸上听到娄初白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拿我的东西,最后又卖给我,白先生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妙啊。”
娄初白心里一句卧槽概括了他颠簸起伏的心路历程,他当时真是顺手薅的羊毛他也没想到正好就卖给了苦主。
他就知道天上掉的馅饼都是带毒的,而且对方就差把自己名字叫出来了,显然是有备而来。
系统被拉出黑面单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贪小便宜是会吃大亏的。】
娄初白:【……】
青年的双腿似乎不能行走,他操纵着身下的轮椅来到娄初白面前,近距离地欣赏着娄初白这难得一见的无语凝噎模样。
“你要做什么?”
“白先生不要这么警惕啊,我请白先生过来自然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来人啊,我让你们请贵客过来,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青年话音刚落,就有人把娄初白手脚上的绳子松开。
“我请白先生过来只是有点好奇。”
青年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娄初白,冰冷的手指在接触到娄初白脸颊的一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
像是被滑腻阴冷的毒蛇盯上一般,这抹寒意顺着皮肤一直延伸到心底。
握住这只不断下移的手,娄初白才不动声色地开口:“不知道先生好奇白的什么?还请先生直说,若是白可以办到,自当尽心竭力。”
他这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好死不死刚好碰见苦主,活该他现在被抓,就是希望这个和‘梅尔文’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别给自己搞什么幺蛾子。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白先生留下就行。”即使是被抓住手腕,青年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弱势。
娄初白心里一沉,现在自己灵力被封,精神力等级也不高,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上策。
他装作被说服的模样,悄悄打量了一眼四周,抓他过来的人现在都不在,眼前这人腿脚不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娄初白立刻松开那只手,趁青年还没反应过来一掌劈下,可是青年早有准备,一个闪身操纵着轮椅避开了这一掌。
娄初白立刻改变方向,不再恋战。
但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轻轻操作了几下,一个机械手臂就从身后袭来。
娄初白一个空翻躲过,但随即就被另一边的机械手臂按在地上。
原本门外的人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在看到青年的示意后又退了出去。
娄初白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他越挣扎机械手臂就收得越紧。
“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说话间,青年已经乘着轮椅将娄初白送到自己面前。
娄初白还没死心,藏在身后地手握成拳头挣脱了束缚,瞄准了青年的头部。
在距离青年太阳穴还有一指的距离时被轻而易举地拦下,娄初白自己的力气本身就不小,但是这青年却好像没有感受到这力道。
连轮椅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撼动,青年嘴角的那抹笑容更盛。
那双看似纤弱的手轻轻一拗,娄初白清晰地听到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
一滴冷汗顺着娄初白的的脸颊滴下,疼痛感本就异于常人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更多大的痛苦,是他紧紧咬着牙关才没有呼喊出口。
青年仔细打量着娄初白戴着手腕上的光脑,半晌,歪着头笑着说:“这光脑你用着倒也还算顺手,我说是哪个小毛贼给我偷去了,原来又是你啊。”
系统:【喔嚯】
娄初白:【……】
果然,薅羊毛薅得太过了要不得,逮着一只羊薅更是要不得。
娄初白深切地体会了一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快乐(不是)。
“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
“是告诉我你被奥斯汀家族通缉走投无路,亦或者是因为实验事故被开除因派瑞奥军校的学籍?”
青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娄初白,并等待着他的狡辩。
娄初白其实不知道现在对方查到的东西到底有哪些,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生让我留下,我留下便是,不要伤了和气。”
求生的本能似乎已经刻在娄初白的身体里,让他在合适的时候说出合适的话,揣摩人的心思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个时候当然也知道该说些什么样的话让对方消气。
“我原本是没想到先生和我这么有缘分,既然如此巧合,我还不明白先生的意思,那可就太不识抬举了。再说,我现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
娄初白假意苦笑一声,似真非真地有些抱怨道。
“叫我梅尔文就好,我比你的年龄稍长,你要是愿意叫我梅尔文叔叔,我也并不介意——”
咔嚓一声,娄初白的腕骨又恢复了原位。
剧烈的疼痛让他膝盖一软滑倒在地,只能倚靠在‘梅尔文’坐着轮椅的双腿上,“抱歉。”
“没关系。”
‘梅尔文’的双腿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了感觉,但是在青年的体温接触到这双腿之后,这双腿似乎奇迹般地感受到了这团火热的躯体。
他阴晴不定地盯着娄初白的后脑勺,他的手就抵在青年的肩膀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推开娄初白。
但是一想到娄初白会无力地跌倒在地上,他的手就好像被人狠狠握住,不能再动分毫,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或许他该把那具——回收回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故障。
半梦半醒间,娄初白似乎听到有人询问要不要把他扔出去,回应他的是‘梅尔文’挪到脑后的手,冰冷的触觉激的娄初白打了一个冷噤,随后,温暖的毯子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罢了,他的事以后不许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