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川的烟瘾其实一直没有戒得太干净,陶绮言知道他车内总有一盒打开的薄荷烟,偶尔看见,她会把金属烟盒换成水果硬糖,谭郁川看着她换,也不阻止,笑着把糖含进嘴里,再跟她接一个荔枝味或者葡萄味的吻。
婚后她从没见他抽过烟,接吻的时候也闻不到一点烟味,直到有一回,她刚好比谭郁川晚十分钟开进车位。
她看到他在路虎的驾驶位上吞云吐雾。
她踩下刹车,停在他车身前,侧头安静地看着他。
他单手搁在方向盘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薄荷绿的细烟,手背上的青筋脉络鼓动。他眼镜摘了,下巴微昂,到喉结的线条连贯清晰,优越的鼻梁甚至能割开一道烟雾的分界线。
他也看见了她,迷蒙微白的烟雾后面,一双慵懒长眸牢牢捕捉到她的身影。
陶绮言盯人的时间有点久,谭郁川缓缓眨动眼皮,原本的慵倦淡然换成了一点点心虚。食指微动,他低头把烟灰掸在扶手箱下的铁盒里,再抬眼的时候陶绮言已经把车停好,上了他的副驾驶。
谭郁川抿了抿唇,垂眼轻声说:“错了。”
夹着烟的右手横亘在他们之间,他想把烟掐掉,伸手抱她。
陶绮言已经摁住他的手,先一步凑近。
她身上的甜玫瑰香代替薄荷毫无压力的抢占了他的鼻腔,他下意识深深嗅息,听见她说:“我有点好奇。”
“什么?”他被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蛊惑,低声问。
陶绮言的手压在他的右手上,用两指夹走了那支烟,放在眼前很近的地方端详。
“这烟到底有没有那么好抽?”
同样好奇的是,他怎么能把一个抽烟的动作做得这么勾引人。
话完,她夹着那支烟,放到红唇间,用牙齿咬着他含过的头部,吸了一口。
根本来不及阻止,谭郁川脑子嗡的一声,盯着她的动作,心跳咚咚作响,他摁住她的手。
“咳,咳咳咳——”
陶绮言毫无疑问的呛到了,一双眼都咳出水意。谭郁川给她拍背,一边急得上手抢她指尖的烟。
“言言,我不抽了,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