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泪纵横。

青梅竹马的妻子和艰难所得之女，因为自己的决定所殒命，即使已经过去多年，仍不能释怀。

“药爷爷不是您的错，是战争的错！”一向能言善辩的沈温此时也只能干巴巴挤出这句话。

“温丫头不用劝我，这么些年能想开的话早想开了！”药老擦擦自己的泪，又挺直了原本塌下去的背。

“没想到你考虑的竟如此长远，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好活了，就再为这世道出一份力。”药老知道如果自己妻子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同意的。

可还没等沈温高兴，药老就给她泼盆冷水。

“沈家村的女子学堂，你之所以可以招到人，一是因为地方小，二是因为你许以重利，所以才能招到人。

辽城虽说不重农抑商，但第一人不好招，辽城的适龄男子，读书、干活、挣钱，而且凡学医必要识字。

适龄的女子大家闺秀规矩要求繁多，而普通的女子要操持家务要挣钱，怎么看你人都招不到。

第二学医的花费多，要会看医书开医方，就要会识字，而且还需要炮制药材，这才是大头，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温坐在那消化药老说的话，还没消化完，又被药老药老泼冷水。

“还有其他的药房会不愿意，你把人人都大夫了，他们药房凭什么挣钱？会不会被群起而攻之呢？”

沈温只觉得头大，怎么想办个事这么难。

看着沈温的表情变换，药老笑呵呵的开口，“怎么样丫头？这个医堂还办不办？”

“办！当然办！”沈温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有沈家村做后盾，有成衣和织锦在手，现在还有闻香阁，大不了我自己贴钱。

而且我也不信招不到人，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