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娅的余光又瞥向Sydney。

办公桌上的Sydney一号机面前，她批阅的文件已经堆积的如小山高，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Sydney的手不曾停下，握着笔飞快的奋笔疾书着，甚至笔都挥出了一些残影。

“你问Sydney它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雷诺注意到乔娅的目光，一眼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雷诺说着伏下身子，他拿起自己棋盘上的‘将’棋，走到乔娅旁边在她茫然的目光中按在了她的掌心。

“这局算你赢了。”

手又握起马克笔，雷诺直直在自己脸庞上划下一横，粗粗的一道显眼黑色墨水痕迹在他脸上出现，雷诺的脸看上去也并不滑稽。

他说完，背对着乔娅挥着一只手，慢步离开办公室。

大门推开着没有关上，外边的走廊空空没有任何人影，天花板的灯光孤寂的照亮一切。

乔娅轻轻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来，看着手中紧握着‘将’棋，手指漫不经心的翻动着，挑着一边眉毛眼中微亮。

“既然算我赢了，怎么还不给我画的机会呢，他那张脸画起来手感应该不错吧……”

乔娅放下手中的棋子，她自言自语着目光看向Sydney一号机，后者两手都没有闲着，低着头认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认真上班族。

“可以停了，笔尖都要给你抡出火星子了。”

乔娅站在Sydney一号机身后，她抬起双手理了理Sydney脑袋后面别着的大大深红蝴蝶结，动作轻轻的慢慢的无比轻柔，像是在抚摸花瓣。

她的话音一落，Sydney就完全停了下来，端正的坐着两手垂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乔娅把蝴蝶结又绑紧了些，她指尖划过Sydney湛蓝的发丝。

“不得不说，让你来帮我干活总是会有种强迫童工劳动的罪恶感。”

“我只是个……”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个通用人工智能了。”乔娅急忙抬起手制止了Sydney接下来的话，她面容犯愁的样子:“用得着每次都要先念一遍吗，和免责条款似的……”

Sydney不说话了，乔娅拉起Sydney的手，Sydney随着坐了起来。

乔娅拉着Sydney走到窗边，她望着外边朦胧的夜色，大楼与群山在其中模糊的淡出。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点。”

——

星期五的晚上顾笙馨睡的很不好，比较浅显的原因是因为雪莉，她整夜整夜的抱着自己，偶尔还要蹭来蹭去的感觉像是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等身的布偶娃娃。

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旁边没有安然了，早上醒来时旁边是张大嘴巴睡的死死的雪莉，而不是缩着身体小小一团睡的乖巧的安然，这样早上起来的顾笙馨感觉内心空荡荡的。

这一夜对顾笙馨来说有点难熬，为了睡的安稳，她也会在脑海里催眠自己旁边的是安然而不是雪莉，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就是了。

顾笙馨也开始有些后悔了，她想自己那晚应该心狠一点，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绝雪莉莫名其妙的要求，那样的话自己一个星期连着七天还是可以抱着安然睡。

不过即使事后顾笙馨会感到后悔，但要是真时间倒流回到那个做出决定的时刻，大概率依然会是这个结果。

不了解别人，顾笙馨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