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嵩一醒过来,便察觉到口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就连胸口都传来一阵沉闷的隐痛,浑身的力气像泄了气,就连从床上坐起来都十分困难。
比起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的他显然十分颓败,像是一夜之间便老了十岁不止。
他粗重的喘着气,浑浊的目光盯着站在床边颤颤巍巍服侍的下人:“沈晏卿呢?!怎么还不过来?!”
他声音粗粝,说完之后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就像是沈晏卿病未好一般。
下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小声说:“已、已经叫人去通知了,马、马上就要到了!”
沈嵩再次低咳了几声,忍不住斥责道:“瞎了吗?给我倒点水过来!”
下人立马起身迅速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沈嵩跟前。
沈嵩抖着手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喉间感到一阵止不住的痒意,水还没有顺着咽喉下去,一串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
他咳得太厉害了,连一杯水都再也端不住,直接打翻在了床脚。
沈嵩捂着嘴,等这一阵咳意彻底退却,松开时赫然发现掌心留下了一抹刺眼的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显然已经坏到了一种无法忽视的程度。
再想到这一点后,周身的异样也变得越发强烈。
“大夫呢?!”沈嵩抖着手,冲着早就跪在床脚的下人怒目而视,“让沈大夫亲自来一趟!!!!”
下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答:“一、一早便让沈大夫来看过了,沈大夫说老爷这病……这病是怒急攻心,药已经熬好了,正、正晾着……”
“废物!一群废物!!”
此前在朝堂之上丢了脸,这让一向高傲的沈嵩听不得一点有关于此的事情,即便是大夫说自己“怒急攻心”。
“来人!把这个废物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沈嵩显然是破了防,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下人吓得眼眶通红,几乎在沈嵩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便开始“砰砰砰”磕起了头:“老爷!老爷!求求老爷放过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屋中的动静如此大,守在外面的护院行动迅速的推开了房门。
护院不敢看沈嵩,只敢冲着额头磕得一片血红的下人冲过去。
就在下人被吓得瘫倒在地上时,一个声音响起——
“父亲何苦和这些下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