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虞真再生气,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随即肩膀一沉,沈晏卿这个大高个儿竟然把自己的额头直接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似的。
他额头滚烫,刚一碰上虞真的肩头,温度便透过衣服的不料传了过来。
“……虞儿,我头疼。”
他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甚至带着沙哑的缠绵,虞真叹口气,推了他肩膀两下,却没能推动。
她一只手可是还拿着伞呢!
半响后,她叹了口气,认命的用空余的那只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小声说:“你生病了,当然会头疼,我们先回家,然后让大夫看看怎么样?”
肩膀上传来他摇头的磨蹭感。
“家?”
“……在哪里?”
自从母亲死去,他便再也没有家了。
沈府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他始终都是一个暂住的外人。
虞真知道他烧迷糊了,又有些难受,这才把内心隐秘的情感全都宣泄了出来。
她也知道沈晏卿其实对沈府没有什么归属感,他在沈府住着的日子恐怕还没有住在乡下时开心。
虞真眨了眨眼,一巴掌拍向了他后脑勺:“谁说你没有家了?不是说好了等事情全都解决了之后就去你母亲留给的宅院住吗?”
“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我和墨竹会一直陪着你,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沈晏卿浑浊的大脑像是在虞真的话语中得到了一丝让人明悟的片刻清醒。
他半睁着眼睛,抬眼便看见虞真润白的耳垂。
“……你不能骗我。”
看着那粉嫩的耳垂,他喉结滚了滚,像是在对虞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虞真朝天翻了个白眼。
人一旦生起病来,就容易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吧?
想到这里,她当即应和道:“行行行,到时候随便怎么让你处置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