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的士缓缓驶入博尔顿街,两个年轻人下车,鬼鬼祟祟地提上行李。
“斯斯,你去帮我取吧,她爹妈都不在家,我去好尴尬。”女汉子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斯觉得自己和那个女人打交道有障碍,疯狂推脱。无奈穆兹只好帮这个凑弟弟模拟了一个作战计划,穆斯听得频频点头。
“!行,等着我胜利归来!”穆斯昂首挺胸准备去敲门,被姐姐一把拉住,嘱咐道:“你把行李拿好,别露馅啊。”
穆斯比了一个OK,雄赳赳气昂昂的朝那幢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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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的玛丽安娜在浴室一边冲着脸上的面坨一边哭泣,她现在后悔、委屈又嫉恨。后悔挑了那首犯贱的钢琴曲,委屈没有人看明白她的心意,更嫉恨齐娜对她弟弟的亲昵。只是她过度的骄傲不允许向任何人倾诉心中的悔意,过度的自尊不允许和任何人低声下气地说话,过度的叛逆让她仿佛对任何人都满不在乎。
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越受伤就越畅快淋漓。
她发现自己每一次喜欢男孩都没什么好结果。
门铃突然响起,玛丽安娜裹上浴巾隔窗看去,那个她有些青睐的男孩去而复返。
她裹紧浴巾,溜到餐厅三下五除二地把地上的牛肉面打扫干净,披上外套,把门打开。
“呵呵,你回来干什么?来弹钢琴吗?”玛丽安娜仰着脸,笑容里的倔强浅浅的,鄙薄浓浓的。
穆斯一点也受不了这女人的这副嘴脸,直说道:“我来找我姐。”
玛丽安娜的表情复杂而不甘,她面无表情地回了句“走了”,直接把门摔上,压根没给穆兹继续说话的机会。
穆斯站在门前,敲门也不是,走也不是。
玛丽安娜躲在门后,也后悔自己那下不过大脑的摔门,让门外与她仅一尺之遥的男孩儿难堪。
穆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先退一步,忽然门口一辆奔驰停下,下来一对夫妇,看见穆斯颔首微笑。
……
计划赶不上变化。
希望赶不上绝望。
穆斯之前所有的作战计划全部失效——
现在他只能单独行动了……
眼前这两位,应该是格利菲斯夫妇无疑。
哈麻批辽,这算啥子事儿啊……
格利菲斯太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知性而成熟,她先过来很热情的自我介绍并和穆斯拥抱,又介绍了她的丈夫达尔顿-格利菲斯(Dalton Griffiths)。格利菲斯先生有英国绅士特点鲜明的深沉与内敛,不多言,不多语,握手和穆斯示意。
交谈半晌,格利菲斯太太看到别墅里没有动静,直接开门领着穆斯进来。冲屋里喊道:“玛娜,齐娜,客人来了。”
只有玛娜独自抱着那条萨摩耶下楼,换了一件黑色的暗纹睡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妈妈,你们回来了,最近还走吗?”玛娜懒懒散散地问道,没有搭理穆斯。
“不走了,齐娜呢?这位是齐娜的弟弟,应该和你同龄,我邀请他来咱们家小住几日。”
“哦,齐娜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谁知道呢。”玛娜的回答琐碎而冗长,长篇累牍的话并没有照顾到穆斯一句。
穆斯没有在意,也觉得这女孩似乎不是那么记仇。
格利菲斯先生提着行李推门而入,邀请穆斯进厅小叙。坐在沙发上,他一上来先表达了自己作为球迷的立场,乐呵呵地对穆斯说道:“我们全家都是切尔西的死忠,之前听齐娜说起你加盟了阿森纳,我还有些不以为意;在米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你的比赛,几乎成为了你的球迷,请原谅我的傲慢和偏见。”
穆斯很喜欢这个颇有风度的绅士,微笑着回应道:“您大可不必,您的夸奖才让我受宠若惊,我有太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了。”说着话,玛娜抱着萨摩耶,有意无意走进客厅,格利菲斯先生见到,慈爱地笑着招手让她坐下,玛娜坐在父亲身边温驯而淑雅——除了睡袍有些居家随便。
格利菲斯先生低头微笑,接着穆斯话茬道:“你是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他顿了顿,见穆斯洗耳恭听状,笑问:“早就听说你是牛津大学的高材生,要去哪个学院攻读什么专业?”
“不出意外,伍斯特学院读现代语言学士。”
格利菲斯先生冲着女儿笑笑,回头对穆斯调侃道:“今年去伍斯特学院可不错啊,艾玛和你就要做同学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抱着萨摩耶的玛娜怀抱一紧,小狗痛叫出声。